“額娘……”嘉和低低喚了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婉汐抬首，臉上又恢複了那不可一世的孤高，喚來河溪，輕聲道：“我要見蘇婉檸。”
劉全帶著錦盒來到乾清宮，華太醫檢查了錦盒中的東西，正是皇帝所中的毒，又在裏頭翻出了些麝香之類的藥物，盡是宮中禁藥。
劉凱固自是大怒，自己女兒和未曾出世的外孫，就是死在這盒子東西之下。
蘇婉檸長長歎口氣，她也不曾料到，此次搜宮，會搜出這些東西來。這麼多年來，蘇婉汐憑著它們，鏟除了多少對手？
默了片刻，蘇婉檸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定奪。”
劉凱固道：“先將玉坤宮包圍起來，等皇上醒來再定奪吧。”
劉全道已經這樣做了，劉凱固看看蘇婉檸，忽然說道：“娘娘特意找老臣來，是因為知道小女也是死在玉坤宮手上的，對吧？”
“但真是什麼都瞞不了大人。”蘇婉汐淡淡一笑，轉而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靜和死的實在冤屈，當年本宮沒有邀她來清雲宮，她或許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劉凱固看著上頭雍容的女子，宮裏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以靜和的性子，當年若沒有蘇婉檸和林月湄，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呢！自己大女兒劉蘭芳也死在這個女人手中，卻是她咎由自取，不能說什麼。
或許是看著蘇婉檸是一心為靜和，這麼多年來，他也不曾動她絲毫。
蘇婉檸迎上劉凱固的目光，“今日大人既然提起，本宮便也敞開天窗說亮話。本宮同蘇婉汐之間的恩怨，大人是知道的。當年劉皇後死，大人也定然痛心疾首，卻放任本宮不管，可見大人心如明鏡。”
劉凱固眸子暗淡一下，他也想不顧一切為自己女兒報仇，可骨子裏流淌的血液，劉家世代忠良的血液，不允許他這樣做。
“後宮安寧，前朝才能安定，這後宮掌權之人，必須要有手段，也要有一顆仁慈之心。”蘇婉檸道。
劉凱固問道：“娘娘是那個適合的掌權之人？”
“本宮是否適合，這還是個未知數，隻是這個掌權之人，不該是劉皇後，也不該是蘇婉汐。”蘇婉檸道。
劉凱固心中微動，蘇婉檸這話說的不錯，皇後母儀天下，須得服得了眾。劉蘭芳和蘇婉汐都不行，而這個女子，踩著那麼多人的白骨爬上今日這個位置，卻不驕不躁，這後宮主位，非他莫屬。
“娘娘想說什麼？”
“本宮想把天佑托付給大人，不知大人能否替本宮教導那個孩子？”見劉凱固張口要拒絕，蘇婉檸將他的話壓在喉嚨，“本宮希望大人，能夠將他教導為有血有肉的男兒，而不是太子。”
劉凱固一時間默然，又抬首看了女子一會。
女子苦笑，垂首看著雙手，“我這雙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我怕，他會感染我的血腥。”
劉凱固默然，沉默了許久，“劉家世代為皇家效力，自然盼得賢明君後，後宮安寧，前朝安定，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額娘……”嘉和低低喚了聲，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