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八點半,齊清諾給楊景行發了條短信:準備上飛機,心已經到你身邊,等我的人。
楊景行回複:一直在等。
楊景行十點半就到了民族樂團,發現根本沒人上班,更別說準備什麼歡迎儀式了,估計是區區一次台灣之行對“最優美的中國樂團”來說實在不值得小題大做。
在車裏坐了沒幾分鍾,楊景行看見文付江的車在旁邊停下,他連忙下去恭候著:“……文團長。”
文付江嗬嗬:“來接齊團長啊,打電話沒,快到了。去裏麵坐吧。”
楊景行問:“您能叫人幫忙開一下那邊的大門嗎?我把東西放上去。”
文付江點頭:“沒問題……要不要幫忙?”
楊景行也不藏著掖著:“不用,就一束花。”
文付江嗬嗬笑,叫司機去找人開門,並叮囑楊景行動作快點,三零六就要到了。
楊景行上樓放好花後下去,又到車邊等著。
文付江在主樓大門口叫:“楊顧問,過來啊。”
楊景行過去說明:“我是外人,不好意思沾光。”
文付江笑:“怎麼是外人了!你的作品非常受歡迎,我已經把你當樂團的人了!”
楊景行笑得高興:“外麵熱,您進去休息吧,到了我叫您。”
文付江要和楊景行一起等。
也沒等幾分鍾,民族樂團的兩輛大巴就開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輛貨運車。
前麵那輛大巴估計隻坐滿一半人,而且都是主團的,看樣子不是所有人都回單位報告了,可能也不知道文付江會在這等著慰問。
車子緩緩停穩,楊景行朝第二輛走了幾步,車子的右邊,靠中後的三個貼窗座位分別是柴麗甜、於菲菲、邵芳潔,她們都看見楊景行,都笑得燦爛,也都通知了自己的同坐,看來三零六還沒和主團的人混合交叉坐。
回應了這邊幾個女生的熱情後,楊景行盡快轉到車子左邊,第一眼就準確地盯住了已經起身的齊清諾。
齊清諾把窗簾完全拉開,隔著玻璃無聲地和楊景行比誰笑得燦爛,可吳秋寧也參與進來了。
第一個下車的是行政人員,三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已經認識楊景行了,主動打招呼:“楊顧問,恭喜你,作品很成功。”
楊景行禮貌:“謝謝,辛苦了。”
後麵幾個不算認識的就沒搭理楊景行了,然後下車的就是吳秋寧,但她隻和楊景行熱情地點個頭就過去了。
齊清諾不慌不忙下台階,她和走的時候一樣的襯衣牛仔褲,一樣的單肩包,隻是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多,雖然有收斂的意味,但也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更明媚的是眼睛,估計楊景行能看出想念的味道來。
楊景行嘿嘿:“歡迎。”
齊清諾落腳到楊景行前麵半米,看了看男朋友的全身和眼睛,在原來的基礎上又五官並用地笑了一下,就會頭看團員們了。
果然不得不防,王蕊猴急地搶下車,張牙舞爪朝楊景行撲來:“怪叔叔……”不過也就是模樣做得誇張,人還沒超過齊清諾這條線就停了下來,也笑得燦爛。
女生們陸續下車,或燦爛或穩重地跟楊景行打招呼,連年晴都不是很惡意地嘲笑了一下:“這麼猴急?”
楊景行目不暇接卻催促:“快過去,團長在等。”
齊清諾招呼大家:“走。”
一群女生走去主樓大門口的陰涼下,正在和陸白永吳秋寧說話的文付江就很好時機地朝前走了一步,朝齊清諾伸手爽朗:“齊團長,恭喜,辛苦!”
齊清諾多高興略謙恭:“謝謝團長。”
文付江鬆開齊清諾,看了三零六整體一眼,恭喜加表揚:“恭喜你們載譽歸來,一路辛苦,但是精神麵貌都很好。雖然沒能同行,但是我一直密切關注,謝謝你們為這個集體贏得了榮譽,也很高興你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包括楊景行啊……”
楊景行站在後麵遠遠的,聽見了表揚就嘿嘿高興起來。女生們回頭看看,還是大部分燦爛,但也有不滿什麼的。
其他人也看出來了文付江應該不是隨便一說,包括陸白永在內的人就都駐足認真聽著。隻有從櫃車上下東西的人不理會這些,繼續小心忙碌著。
文付江繼續慷慨:“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三零六樂團就獲得了這樣斐然的成績,這說明劉思蔓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演奏家,禁得起聽眾的考驗;充分說明齊團長是個優秀的領導者,能夠帶領三零六在藝術的道路上走好走遠!”
吳秋寧到頭鼓掌,包括陸白永在內的人都響應了,大部分看起來也不是很敷衍,尤其楊景行多麼賣力。
倒是三零六她們自己,都紛紛有些不好意思了。齊清諾笑得也略顯尷尬,看了周圍一眼,沒那麼激昂但是真誠地回應文付江:“我們特別感謝樂團給我們的機會和條件……包括這次一路上前輩們對我們的照顧和指導,非常感謝。”
劉思蔓她們也做出感謝的表情。
主團的一個二胡首席說話了,略顯嚴肅:“繼續努力吧,就是最好的感謝。”
三零六紛紛點頭,齊清諾又謝謝。
文付江很高興,對齊清諾說:“這一趟你們確實辛苦,本來好好的暑假吧……齊團長,要不這樣,給你們放一個星期假,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