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第一頁總共隻有幾十個蝌蚪符號,笛子分了十幾個,兩把二胡各分了十幾二十個。可賀宏垂看了半分鍾,像是立刻陷入了深思熟慮之中。然後他翻到第二頁看了一會後,又回到第一頁。
第二頁的蝌蚪就明顯密集起來,連最下麵的架子鼓那一行也有好多叉叉,賀宏垂當然那些叉叉代表的是踩鑔或者吊鑔。合成器標注的是鋼琴音色。
把第一頁和第二頁翻來複起地看了幾分鍾後,賀宏垂開始快速地按快捷鍵翻頁,不仔細看內容了。
第三頁也還是前奏,到第四頁,總譜分成了兩行,隻有二胡一二和合成器還有架子鼓有任務了,這樣每頁每件樂器就能記兩行。不過這種情況隻持續了兩頁,然後古箏和揚琴加入了進來……
八十多頁譜子啊,賀宏垂越點越快,劈裏啪啦了,似乎在確認楊景行沒舀一堆空白五線譜來忽悠他。
用五分鍾看完後,賀宏垂的初步發現是這件作品有整齊的前奏的加尾奏,中間有一段齊奏,然後其他時間就是每件樂器輪流當主角,其他人襯托。
電腦屏幕停留在了總譜末頁,又是從上到下全部樂器登場,但是隻有笛子和二胡有任務,其他一片空白,似乎是首尾呼應。
賀宏垂身體後仰,讓椅子也退後,他深呼吸一口後問楊景行:“什麼時候開始寫的?”
楊景行說:“上個學期,放假用了些時間。”
賀宏垂點點頭像是表揚,又問:“自己感覺怎麼樣?”
楊景行說:“總體還過得去,隻有點雜亂。”
賀宏垂猜測:“就是十幾段小協奏合起來?”這豈止是有點雜亂!
楊景行說:“主題是統一的,也有複調,有卡農,還有變奏……比較混。”
賀宏垂問:“為什麼要這樣寫?”
楊景行說:“我比較喜歡三零六。”
賀宏垂笑笑,看看時間說:“九點,我等會還要開會。你下午有空沒,我們好好看一遍。”
楊景行說好。
賀宏垂建議:“要不要叫齊清諾一起來?”
楊景行說:“我給她打電話。”
賀宏垂又說:“如果是和聲問題,我問問龔教授有沒有時間……她很關注你。”
楊景行叫糟糕:“我沒給龔教授拜年呢!”
賀宏垂笑:“下午給你打電話,去吧。”
告別賀宏垂,楊景行就給齊清諾打電話:“喂,在哪?”
齊清諾好奇:“有何貴幹?”
楊景行問:“下午有空沒?我新寫了一段,老賀看了,說下午討論,想叫你一起。”
齊清諾稀奇:“有我什麼事?”
楊景行說:“給三零六的。”
“不會吧。”齊清諾有些驚奇,“想見我就直說,這麼勞神費力!”
楊景行再問:“有空沒?”
齊清諾哈哈樂著說:“行,我在柴麗甜寢室,寵幸她。”
楊景行說:“你先忙,下午我再打給你,兩點。”
齊清諾不開玩笑了:“好。你教室弄好了?”
楊景行說:“搬完了,你們要不要幫忙?”
齊清諾說:“沒,你忙去吧。”
然後楊景行又去見李迎珍,說的是關於他考鋼琴係的事。過程還是要走的,下星期,鋼琴係的一群老師教授就將麵試楊景行。
李迎珍警告:“不要敷衍,沒有最好隻有更好,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也看著我!”
楊景行連連點頭:“我好好準備。”
李迎珍再問:“和喻昕婷見麵沒?”
楊景行點頭:“昨天一起吃飯。”
李迎珍說:“你們以後就真的是同學了……那個陶萌,你去她家沒?上次忘記問了。”
楊景行說:“沒有。”
李迎珍說:“這種年紀的女孩子,看你們是另一種眼光,停留在表麵……家裏沒送你來?”
楊景行不好意思:“沒有,我是大人了。”
李迎珍好笑:“大人?多大個人!”
告別了李迎珍,楊景行就出學校去理了個發,在理發師的激烈建議下,他弄了個稍顯保守的毛寸,但也有時尚的味道了。讓理發師十分不滿的是楊景行不肯打發蠟或者啫喱,不定型有個屁發型啊,白費功夫!
看看時間,楊景行又去買了一束簡單好看的花,然後就朝陶萌學校出發。十二點,兩人準時通電話,陶萌說:“我下課了,馬上出發,你呢?”
楊景行說:“我要五分鍾之內見到你!”
陶萌教訓:“小心開車,我也不會開那麼快。”
楊景行說:“這就要看我們有沒有緣分了。”
陶萌突然對著電話笑叫:“你煩人!”然後又舉起電話衝幾十米開外的楊景行揮手。
楊景行加快了腳步,但是陶萌沒有,因為她要和匡靜保持步調一致。走近了後,楊景行看向匡靜,笑容沒那麼惡心了:“好久不見,陳夏青呢?”
匡靜說:“她又水土不服,躺床上的。”
楊景行問陶萌:“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