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想談厲樺,還是他的保母?”藍萱修長柔荑亙握置於大腿位置,雍容華貴地像是正在接待外賓的女王。

“郭小姐隻是一個保母,有必要多談嗎?”他反問道。

“她對你有心,她會千方百計地讓自己不隻是保母。”

“你現在是在吃醋嗎?”厲政剛驀地傾身向前,黑眸變得深邃,像兩道黑網籠住了她的視線。

“我沒有吃醋。”她馬上回答,卻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我是就事論事,郭莉順的企圖心太強了。”

“她至少還有心。而你是厲樺的母親,是不是也應該多放點心思在他的身上?”

厲政剛一提及此事,臉色驟然一沉。他站起身,凶惡地朝她跨近一步。

關於她對孩子的態度,他已經不滿許久了!

藍萱回望著他的怒容,藏在裙間互握的雙手已經緊擰到可以掐出一缸子瘀青了。

“身為父母應該要對孩子付出一定的責任和親情,你該不會連這事都不懂吧!”他咄咄逼人地質詢著她。

“等到厲樺大到可以溝通時,我自然會和他有更多的互動。目前這樣的狀況,應該還算正常……”一陣暈眩閃過藍萱的腦子,她蹙起眉,緊閉了雙眼一會兒。

怎麼她竟連看他一眼,都要皺眉,都要嫌煩嗎?厲政剛的怒氣因為她的舉動而燃燒到最高點。

“一個對孩子視而不見,而且不知道要對孩子噓寒問暖的母親,哪裏正常!”厲政剛失去耐性地一個箭步上前,扣住藍萱的肩膀,對著她低吼出聲。

他那雙被怒火燙著的黑眸,像叢林間的黑色獵豹,隨時都會一躍而上啃噬掉任何讓他不順眼的人事物。

藍萱麵對著他的怒氣,她害怕、憤怒、也困惑。

他的怒氣是因為在乎誰?厲樺,還是她?

如果她現在開口說出,她也已經受夠了這種相敬如冰的日子的話,他會恥笑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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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頻抽痛的太陽穴,讓藍萱沒法子多想,她強壓下心頭翻攪的情緒,隻想要找個安靜地方好好思索一下未來方向。

“抱歉,我還有個宴會要參加。厲樺的事,等我回來再談,好嗎?”

她優雅起身,準備離場。

厲政剛伸出手掌,不客氣地擋住她的去路。

如果她不能有所改變,那麼就讓他來改變一切吧。

就算她是被迫妥協也好,他已經無所謂了,橫豎任何改變都勝過活在這種無止盡冰寒天地裏的苦痛。

“如果你不能在厲樺身上用心思的話,那麼我們離婚!”他的眼神如沙漠豔陽,惡狠狠地焚曉著地。

藍萱後退一步,驀然打了個冷顫。

她擁住雙臂,卻仍然擋不去那滲入骨子裏的寒冷。

不,她不要離婚。她不要在她正考慮著如何改變他們之間關係時,就被迫放棄了這段婚姻。

“好,我同意開始對厲樺多付出一些。”她昂起下巴,盡可能地以最優雅平靜的口吻說道。

厲政剛緊盯她蒼白的臉,心裏因為她一閃而逝的痛苦神態而快活了。

不論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而不願離婚,她還在乎這段婚姻,總是事實啊。

“不過,我希望能夠先辭掉郭莉順。”如果她要和兒子培養感情,她不希望有人從中作梗。

“沒問題,等你適應一個母親的角色,而厲樺不再需要郭莉順時,我自然會辭退她。”他談條件的原則向來隻有一個,那就是絕對要站在有利的那一方。

在藍萱還未進入“媽媽”這個角色前,郭莉順的照顧對厲樺而言仍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