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破水了。她應該盡快趕到醫院,免得有感染危險。

藍萱扶著牆壁,緩緩走出浴室,走到電話邊。

她的手指還是直覺按下厲政剛的內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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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

她轉而撥到樓下,找著了管家。

“先生呢?”藍萱額冒冷汗,顫聲說道。

“剛開車出去,好像有急事的樣子。”管家說。

是啊,他確實是該趕去好好安撫一番的,他的另一個兒子可是急著想要認祖歸宗啊!

藍萱想擠出一個嘲諷的笑,浮上臉龐的卻是串串眼淚。

“夫人,你沒事吧?”管家在對講機那頭不安地問道。

“我可能快生了,麻煩你找個人上來扶我下樓,再請司機載我到醫院。”

藍萱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完後,她掛上電話,一個人扶著牆壁慢慢走到門邊。

一陣酸痛感從她的後腰突襲而上,藍萱咬住唇以手帕擦去額上的汗及幾顆下識相的淚水。

陣痛似乎開始了……

每走一步,她的心門就又多緊閉了一寸;每走一步,她的臉龐就更讓人瞧不出任何情緒。

她不去感受任何心裏的感覺,因為她不想再苦下去了。從今而後,她要一個人堅強地活著。

當藍萱走到門邊時,她像個水晶人兒,美麗卻寒氣逼人地拒人於千裏之外。

除了她自己之外,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

******

當厲政剛趕到醫院時,孩子已經順利地出生了。

醫生告知這個提前兩周來報到的小孩,沒太折磨媽媽,出生過程相當地順利,除了體重兩千八百克略輕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孩子名叫厲樺,是已逝的奶奶早早為他取好的祝福。

厲政剛望著病床邊昏睡著的藍萱,她的臉蒼白如紙,連睡夢中都在擰眉。

即便身懷六甲時,她也是個纖細的媽媽。他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級數,但他光想到這樣的身子要自然產下一個幾千公克的孩子,他就不忍心。

厲政剛握住她的手掌,她指尖的冷意讓他毫不猶豫地便將雙♪唇印於其上。

藍萱的身子顫動了下,驀地醒了過來。

迷蒙眼眸在甫睜開看到他時,習慣性地便要漾出一道笑意。

可殘酷現實和他的笑容同時進入到她的意識裏,她想到他的另一個孩子,想起另一個女人,她想——

哭!

藍萱倏地緊緊地閉上眼,不願看他。

“辛苦你了。”

厲政剛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隻當她是疲倦了。

藍萱握緊拳頭,完全不予回應。

“我去看過厲樺了,他長得像我。雖然才那麼一了點大小,可他的眼窩、下巴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厲家人味道。”他撫著她的臉孔,聲音裏盡是初為人父的驚喜。

你的另一個孩子也會長得像厲家人吧!

一股酸意直往鼻尖裏衝,一個小惡魔以尖叉刺上藍萱的喉嚨,逼她脫口問道:“你剛才到哪裏去了?”

藍萱睜開黑幽的眼直視著他,聲音和表情都極冷。

原來妻子在為這事生氣啊!他也不想錯過她生產啊,無奈他方才趕去處理“大嫂”的事情,以免得家醜外揚啊。

誰能料到厲樺竟挑了這個時間點誕生呢?

不想拿大哥大嫂的事來讓疲累的她煩心,厲政剛一手撫著她臉孔,坐上床沿,深深地凝視著她。

“我當時公司正好有事要處理,所以不在家。不過我一接到管家電話就盡快趕來了,誰知道你會生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