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從政剛那裏挪到這筆錢吧?”藍先生問道。
“有一位朋友對我那間婚禮顧問公司很有興趣,我把一半股份賣出去,應該可以馬上拿到現金。”藍萱說。
“這……樣不好吧,政剛沒拿錢給你嗎?”藍先生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有,可我不想拿。”五百萬懲罰她自己的識人不明,很便宜。
“可是……”
“我先回房了。”藍萱拿著報導,緩緩轉身走上樓梯。即便懷孕好幾個月,可她的儀態依然優雅如昔——除了她那雙空洞的眼之外,一切都沒有任何不對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樣好嗎?”藍先生看著藍萱背影,擔心地問道。
“當然隻能這樣了,董事會一直在查我的交際費用,我至少得拿出一部分現金,來表示我有解決的誠意,剛好我這個狗仔朋友有這個壓了一年的照片,還幫我加油添醋地寫了一篇報導。我這時候不拿出來好好利用,豈不是笨蛋嗎?”藍益不耐煩地對父親說道。
“可我瞧著藍萱的樣子不對勁,她和政剛感情似乎遠比我想象的還好。”藍先生說。
“像厲政剛這種家大業大的男人,外頭怎麼可能沒有一些風風雨雨,她早晚得麵對的……”
藍家父子倆的話,當然沒傳到藍萱耳裏。她已經走回了房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入,去麵對她那不專情的騙子丈夫!
第四章
藍萱回到房間時,厲政剛正在睡夢間。
她站在床邊,望著他被胡渣染青的下巴及瘦削雙頰。
他瘦了整整一圈,因為婆婆過世後,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
她以為他是個有心人,所以方才乍見那些照片時,她才會像一個明明無罪卻被法官判處死刑的人一樣地手足無措。
一個這麼事母至孝,將媽媽擺在心頭第一位的男人,怎麼會在母親病重之際,和別的女人到飯店尋歡?
可能嗎?
藍萱望著他深陷的眼眶,心疼卻更心痛。
她怎麼會傻到踩在整片碎玻璃之上,卻還要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其實是站在綠草如茵上,而腳邊正盛開著片片紅血般的花朵呢?
她曾經以為她可以像婆婆一樣,將家族權益放在一切之上,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與其它女人風花雪月。
但她做不到,因為她對厲政剛放了感情。
藍萱將緊掐在手裏的報導甩到他身邊。
她霍然轉過身,突然間什麼都不想問了,她隻想逃走。
“藍萱嗎?”厲政剛睡意濃濃的聲音阻止了她。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和他一起到飯店的那個模特兒嗎?
藍萱才走了一步,腰便被他鉗住。
厲政剛半坐起身,將臉頰貼在她的肩頸間。
她輕顫著,因為心寒。
“到床上陪我躺一下!”他說
“我要出門。”
“去哪裏?”
“去美容沙龍。”她冷冰冰地說道。
她要去花大錢,她不要再看著他欺騙的臉,更不願回到娘家去接受別人同情的目光。
厲政剛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旋過身來。
“這陣子辛苦你了。”他凝視著她,深邃眼裏有著全世界女人都要豔羨的專一。
藍萱無動於衷地回望著他,冰冷的臉孔像威尼斯嘉年華會上的瓷白仕女麵具——精致卻沒有一點生氣。
她拿起那份報導,遞到他麵前。
厲政剛接過報導一看,濃眉一皺,神色凜厲了起來。
“你找人調查我?”他的眉宇間凜出一條深溝,怒聲問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