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宇吩咐道。
我們的預感沒錯,寒烈渾身是傷地跪在了我和宇的麵前,一臉的愧疚。
“屬下該死,請當家人責罰。”
“有什麼事,起來再說。”宇說道。
“不,屬下辦事不力,還是跪著吧。”
“那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我擰眉看著他。
“是……與意大利人的那筆軍火交易,我們的貨被人搶了,去交易的弟兄們也全死了。”
“什麼?”雖然早有準備,我還是很驚訝。
“那批軍火價值三億,你是怎麼辦事的!?”啪的一聲脆響,我摔碎了茶杯。
寒烈立刻渾身發抖,“屬下該死,請二小姐責罰。”
“是對方黑吃黑?”宇問道,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在這種時候出事,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像,他們的錢也被搶走了,而且……是全軍覆沒。”
“那他們的負責人呢?”我急切地問道。
“也死了……”
完了,我在心裏暗叫。對方這次的負責人,是他們當家人的親弟弟。我們雙方已經合作了很多年,現在,卻在我們的地盤出了事,這要我們怎麼交代?就算對方不追究,可是從此以後誰還敢跟我們交易?
“你手下的人都是有經驗的老手,他們也是人強馬壯,怎麼會如此不堪?”
“那些攻擊我們的人,根本就不像人,他們的暗器可以抵擋住我們的子彈,他們的身形如同鬼影一般讓人防不勝防,還有他們施放出的毒霧能讓人即刻斃命,很多人就是死於中毒。我發覺不對,及時屏住了呼吸,後來裝死才逃了出來。屬下不是怕死,隻是怕沒人將這裏發生的事及時傳報回來。”
“凝夕,是他們?”宇問我。
我點了點頭,“先是大規模的暗殺以便渙散人心,然後破壞軍火交易來扼住我們的經濟命脈,對方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的策劃,目的……就是要把我們赤宇狠狠地扣死。”
“凝夕姐,我覺得……在背後操縱的那個人,他的行事手法,跟你很像。”喬伊看著我說。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一震。像我?在這個世界上,和我有同樣思維方式的就隻有一個人,可是,他應該已經死了,難道這是巧合?
“凝夕,他怎麼處理。”宇看了看寒烈問道。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寒烈,從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向他走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次的責任不在你,能逃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對他淡淡一笑。
“謝謝二小姐,屬下日後一定會竭盡全力為赤宇辦事,謝謝當家人,謝謝。”
他對著我和宇千恩萬謝,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我在背後叫住了他,“寒烈,知道為什麼你們這次的交易會失敗嗎?”
他立刻轉過身,畢恭畢敬地說:“屬下不知,請二小姐明示。”
我走了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眼睛,“因為,你的堂口裏有內奸。”
他馬上大驚失色,“是,是屬下的疏忽,我回去一定徹查,把那個內奸揪出來交給二小姐處置。”
“不用查了,我知道他是誰。”我用手槍抵住了他的眉心。
“二小姐,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他一臉恐懼地看著我。
“真的不明白?”我微笑著看他,槍口觸到了他的額頭。
他立刻跪了下來,“二小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用槍殺人嗎?”我問他。
他略微一愣,“……屬下不知。”
“因為,我喜歡享受生命從我的手中流逝的感覺,所以,我更喜歡用刀。隻要輕輕地一劃,鮮血便噴湧而出,比綻放的鮮花還要美,那才是真正的藝術。”
他的瞳孔恐懼地擴張著,在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一張嗜血的臉,臉的主人正詭異地笑著,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我現在卻想用槍,因為,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子彈硬還是你們忍者的頭硬。你們真的可以擁有不死之身嗎?”
“二小姐,不要,我不是忍者,真的不是。”
“哦,是嗎?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扣動了扳機,子彈卻打在了地上。在一陣煙霧中,寒烈的身影消失了。
“霧隱術。”我掃視四周,周圍煙霧彌漫,所有人的身形都淹沒在霧氣中,分辨不清。
“凝夕……”是宇的聲音,我皺眉,忍者可以通過聲音來辨別位置。
“若冰,保護宇。”我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寒光迎麵而來,原來,他的目標是我。我身體微側,那道寒光從我的眼前劃過,橫劈我的頸項,我順勢後仰,躲過了這一擊,同時,我手裏的流光劃傷了他的手腕。
哐啷!他的刀應聲落地,手筋應該斷了,身形立刻又消失在煙霧中。
“大家小心。”我出聲提醒,可是已經晚了,接連響起了兩次慘叫聲,應該是門口的守衛。
霧氣很快消散了,前後不過一分鍾。寒烈早已消失不見,門口的兩個守衛,眉心各插著一枚暗器,門是敞開的。
“他跑不遠,我去追。”喬伊帶人追了出去。
那把武士刀被孤獨地遺棄在了地上,旁邊是一攤血跡。
“凝夕,你受傷了?”宇緊張地拉著我,上下尋找傷口。
“沒有,那血是他的。”我淡淡一笑,宇沒事就好。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武士刀,在它旁邊還有幾根斷發,是我的。好快的刀,我在心裏默歎。如果不是我的反應快,相信被割斷的就是我的脖子。
“凝夕姐,很可惜,讓他跑了。”喬伊的表情有些不甘。
“這麼快?外麵的守衛都在幹什麼?”若冰疑惑地問。
“他們說什麼都沒看到,真是見鬼了。難道,忍者真的可以憑空消失嗎?真是不可思議。”喬伊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我仔細地打量著這間屋子,最後,把目光固定在了頭頂的水晶吊燈上,輕輕勾起了嘴角。
“對於忍者來說,活著的時候,人們都把他們當做鬼,隻有當他們死的時候,你才知道他是個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