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鮑將蓋在李金鳳身上的白布掀開,隻見那李金鳳雙目緊閉,渾身慘白,幸好一直放在冰冷的環境下,屍體倒還沒有腐壞。他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李金鳳的左肩,趕緊將那報告和紙片都湊過去一比,竟是並排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圖案:一個是李金鳳肩臂處生有的胎記;另一個是李金鳳上半身屍體照片中拍到的胎記;第三個是小紙片上用鋼筆畫出來的圖案。
那照片拍的本就是李金鳳,所以照片中的胎記和真身上的胎記一樣,這並無奇怪。但那紙片上的圖案卻是大有來曆,它是鄭鮑之前根據自己夢中所見而畫,並有城隍廟的薛老道親口證明,這紙上的圖案與那黑紗女人身上的胎記不差分毫。
這也就是說,原來眼前這個死了許久的李金鳳,竟然就是鄭鮑一直苦苦找尋的黑紗女人!
鄭鮑隻覺現在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腦中刹那間一片空白。他從一開始就斷定這個黑紗女人在案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甚至可以說就是她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隻要抓住這個黑紗女人,案情就可大白於天下。可是現在事實就在眼前,先前所做的一切假想與猜測幾乎被全盤推翻,過了許久他才漸漸回過神來,暗道:“這……這……這怎麼可能?!李金鳳就是黑紗女人?!那她為什麼要自己給自己做一場‘活超度’呢?究竟她的死是怎樣一回事?!”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鄭鮑才從停屍房回來。隻見他臉上陰晴不定,殊無歡愉之色,一個人回到辦公室,也不關大門,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全無往日的風采。眾探員都隱隱覺得定然出了些變故,當前的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妙,一個個連忙埋頭做事,一時竟是鴉雀無聲。
就在此時,梁文秋卻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走進廳內。當場便被一名探員拉住,扯到一邊,輕聲對他道:“你可小心些,眼下風向有些不對,你不要自己撞到槍口上去啊!”梁文秋“嘿嘿”一笑,道:“什麼風向不風向的?今天外麵可是天清氣爽,舒服的很呐!”這個探員與梁文秋關係頗為不錯,見他如此放肆托大,心中都代他著急,連忙指了指鄭鮑的辦公室,悄悄地說道:“你就別開玩笑了!剛才鄭探長急匆匆地出去,回來時就變成了這樣,隻怕又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這些人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你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梁文秋見了鄭鮑的模樣,也是微覺奇怪,問道:“老哥你說得倒還真的在理,可知道其中的原因麼?”那探員道:“我怎麼會知道其中的原因?現在就好比那風口浪尖,自保都還來不及,誰還有這個膽子去碰他? ”梁文秋笑道:“哈哈哈……你不敢碰,我可敢!我這就進屋問問去!”說罷,便大步向鄭鮑的辦公室走去。那探員再想拉住他卻已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著梁文秋走進了辦公室。
眾人都好奇這梁文秋會怎樣去問鄭鮑,不由自主地都抬起了頭。卻見梁文秋來到鄭鮑的身邊,先將一樣東西放在了他的麵前,隨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那鄭鮑聽了,竟是雙眼放光,麵色瞬時由白轉紅,又拿起那物看了許久,突然間便似恍然大悟了一般,縱聲笑道:“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千想萬想都想不到,原來竟是這樣!”
坐在外邊的一幹探員見了這一番變化,無不是心中大奇。究竟梁文秋放了什麼東西在鄭鮑的麵前?他對鄭鮑說了些什麼話?鄭鮑到底又明白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