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女兒和兒子,也和小妹妹上同一所小學,前幾天他們曾一起玩過。」

「啊,她說去了古書店玩?……」

「是的,就是我們家。」

幸好小妹妹的父母都知道我南人是誰,不但沒生氣,反倒非常驚喜,直邀他們進屋裏坐坐。

我想,我南人早就料到自己得以受邀進屋。不知道接下來他有什麼盤算呢?

「沒想到我南人先生居然就住在附近!」

奈美子小妹妹的爸爸,名叫大町功,而媽媽正是那位法子小姐。

「我一直住這,打從出了娘胎就一直一直住在這裏羅——,我隻熟這一帶而已哩——」

大町先生和法子小姐看起來有些緊張。但凡知道我南人的,見到他大抵都是這樣的吧。

「我這人啊——是個懶骨頭,沒什麼重要的理由,可不會隨便開演唱會喲——」

「噢……」

「不過呢——,我今天說什麼都非唱不可——!」

「這樣呀。」

「可是,為什麼要在我們家的屋頂上呢?」

夫妻倆接連問道。任誰都會有此一問吧。

「是為了LOVE呀——!」

「嗄?」

藍子和亞美已經見怪不怪,在一旁沒吭聲。她們隻能等我南人說個過癮以後,再想辦法收拾殘局了。

「這裏的管理員叫阿健,是我的朋友喔——」

「啊,原來如此,您剛才一直……」

阿健先生一直被我南人抱著肩,說得精準些,他根本是被我南人使出的碎頸功勾住了喉嚨,動彈不得。

「你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吧?阿健,叫做健一郎喔——。他的名字是,健一郎。」

法子小姐喃喃地複誦著「健一郎」三個字,臉色倏然有些異樣。她應該還記得吧?

「這個阿健呢,已經頹廢了好一段時間羅——,不過他改過自新了,現在很認真喲——。以前他曾經傷了一個人的心,現在就算道歉也於事無補了,可他很希望能夠守在那個人的身旁——」

「噢……」大町先生看起來滿頭霧水。

「當然啦,有些事是不值得寬恕,甚至是不可原諒的。不過哩,不管是奈美子小妹妹也好、你們夫妻也好,甚至是上了年紀的我或是阿健,未來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喲——。如果一直懷恨在心,其實也無濟於事呀——。憎恨不會孕育出新生命來,隻會讓那股恨意一直延續下去。這樣太灰暗了,太灰暗了啊——。未來的路,還是亮一點比較好喲——。嗯,亮的比較好。就算過去曾經吃過苦,還是抱著正向樂觀的想法才好,沒錯吧——?」

「呃,您說得是。」

「講完了。」

「嗄?」

「我是為了大家,才辦了那場演唱會的喲——,希望大家都能快快樂樂羅——」

「噢……」

「講完了。打擾羅——不好意思,吵到大家羅——」我南人把想說的話講完,便站起身來,「奈美子小妹妹,歡迎來爺爺家玩,家裏有研人和花陽可以陪你玩喲——」

我南人笑嘻嘻地對奈美子小妹妹說,小妹妹點了頭答應。

※  ※  ※

「那,後來,怎麼樣了?」

「誰曉得啊。那個混蛋兒子,把大家搞得團團轉,然後又不知上哪去啦。」

「還是老樣子哪。」

勘一使勁地猛搓著頭:「不過,大概隻能幫到這裏了吧?那位太太再怎麼遲鈍,總該明白了。之後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奶奶。」

阿紺坐在佛龕前麵。不曉得現在能不能和他說上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