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惡語(17)(2 / 3)

崔浩和戴耘兩個人泡在水裏,戴耘突然吟出一首詩來:

多情卻是總無情,

惟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

替人垂淚到天明。

戴耘閉著眼,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想玉簫燕?”

崔浩壓抑了很久的沮喪一下子又出來了,他的兩個兄弟死了,如今,他的兄弟在天上,她的兩個女人呢?都還孤單著,未得安慰。

戴耘躺著,把毛巾擱在臉上:“不要難過,簫燕,她自己能過,就好了!其實,重要的是白玉,你應該對對白玉好,坦白你的心跡,接受你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接受她對你的感情。”

崔浩看看戴耘,他不想跟戴耘討論個人感情,他知道這兩個女人他都要負起責任,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怎麼像個文學少年?” 對白玉,他已經想好了,等過了這一段時間的難關,他就向她求婚,讓她選擇,但是,現在不行,李鈞儒保他,他才涉過了戴村征地這道難關,絲寶上市托市的資金和操盤都來自李愚,在白玉的事上,此時怎麼好和李愚攤牌?

戴耘歎氣:“你崔浩是個商人,可以為所欲為,他李愚畢竟是李鈞儒的兒子,無賴的事兒是不太敢做的,你崔浩不過是個民間商人,你想怎樣就可以怎樣?想要白玉,還不是易如反掌,你真的準備什麼都不幹,看著白玉倒在李愚懷裏?”

崔浩道:“不說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兒了吧,政府開放銀杜路地塊,公開競標,你怎麼看!”

戴耘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了銀杜路地塊的招標說明書,蹊蹺很大!設計、環保、人文標準並重,而報價隻占50%,人文標準怎麼評?還不是他們嘴裏說了算?明擺著為內定留後手,這是全世界少見的,我聽說大江集團誌在必得。”

“恐怕是一場惡戰啊!誰拿下這塊,5年10年都做不完,誰就是上海地王!”崔浩道。

戴耘聽出了崔浩的話鋒:“做老大,我們還不是時候。我們前一陣戴村項目鬧的事兒,要說小,現在看起來是壓下去了,要說大,四條人命,恐怕能捅到天上去。我看未來行事,要低調一點!再說,我們已經上市了,多一塊少一塊都不影響。”

“如果這塊地我們不拿下,戴村的怎麼做?銀杜路地塊是整個滬北板塊的咽喉,擋在戴村東南,按照古書的說法是青龍位,要是被別人拿去,戴村就隻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路了,白玉大廈的設計要跟著銀杜路的改,主動權就沒了!”崔浩也知道“知乎止,而後能行”的道理,白玉也勸過他很多次,可是,他不願意停,他內心的雄心讓他停不下來。

服務生過來,跪在浴池邊上問:“兩位先生,要不要助浴?”

崔浩看看戴耘,這個地方是戴耘帶他來的,裏麵的名堂也隻有戴耘知道:“你看吧!反正我付錢!”崔浩想,可能是搓背吧,搓背是很讓人舒服的。

戴耘點點頭:“去叫兩個好的來!”

一會兒,進來兩個姑娘,崔浩立即不自在起來,他和戴耘都赤裸著身體呢!兩個姑娘解開身上裹著的浴巾,下水來,和他們坐在一個池子裏,崔浩忙說:“慢點兒,慢點兒,我還真不習慣!”

戴耘道:“沒關係,這裏安全,比你談戀愛安全,更比你找情人安全!”

那個小姐道:“先生,不要怕,我們不會壞你們的事兒的!”

崔浩道:“我不行,你們就給他擦背吧!”

兩個姑娘就一左一右地坐在戴耘身邊,崔浩不明白,戴耘這是什麼行為:“你口口聲聲說愛你老婆,你這樣,像是愛她嗎?”

戴耘閉著眼睛:“愛和性是一個事兒嗎?你愛白玉,你和白玉有性關係嗎?”

崔浩道:“沒有!”

戴耘伸開兩臂,左擁右抱:“那不就是了?愛可以沒有性,性也可以沒有愛麼!”

崔浩不知道怎麼回答。

戴耘左右吻了一下兩個姑娘:“你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有性;不愛一個人是不是一定就不能有性呢?或者,有性的,是不是一定要愛呢?”

崔浩點點頭,很堅定地說:“當然!”

“謬見!這個觀點害了很多人,也害了整個社會!”戴耘道:“想想,多少人搞婚外情?不就是一個‘情’字在作怪嗎?一個婚外‘情’還說得過去,婚外‘性’就完全說不過去了。多少人在這個事兒上栽跟頭,就是因為他們把性和情看作一個事兒了。崔浩,我們是老同學,我告訴你一個訣竅,把二者分分,有的時候用情去愛,有的時候用性去愛,這樣矛盾就消失了,情的愛,用情去還,性的愛用性趣還,再不行,就用錢一並去還。”

崔浩搖頭。

戴耘道:“你身邊有兩個女人,一個林白玉,一個玉簫燕,你想過怎麼解決沒有?把‘性’和‘愛’分一分,就馬上解決了!你就都能負起責任了。”

戴耘說的也許對,也許不對,崔浩不想判斷,他道:“你這個理論不適合我!”他頓了頓,嚴肅地說道:“我們剛上市,有的是錢!我就不相信弄不來這塊地,這塊地就讓它成為上海的地王吧,就讓它成為絲寶躍身中國乃至世界一流公司標誌吧!打仗我們隻要在上海,就遲早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