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以為能用錢老大牽製她?
“你想錯了吧?錢大江投敵賣國,在外麵這些年還不定被你們給培養成什麼樣,我要他作甚?”
當初錢老大出現在南陽,老太太就懷疑他入了金人的眼。而今得玉兒親口證實,隻能說明真實情況比老太太想象中還要負責。
玉兒能夠知道錢老大是她的兒子,那麼是不是早在三年前,金人就開始調查她了?
她一個鄉下老太太,無權亦無勢,充其量隻是靠著第二季稻穀有了點名聲。
金人如此部署,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老太太的許多想法隻在刹那間,在麵對玉兒的時候,她依然保持冷靜。
“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錢大江已經被官府通報死亡,若是再有人說自己是錢大江,一律按照騙子處理。”
錢老大那人好高騖遠,又極其沒有自知之明,很容易被人當搶使。
老太太此舉也是斷了有心人的後路,省的錢老大被輕易拿捏,錢家也會因此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若非不能舍棄,老太太寧可早早將錢老大逐出錢家。
玉兒不懂老太太的心,她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自認老太太不會如此。
“您這般狠心?我手中的錢大江是不是真的,您盡可以查驗。”
轉念一想,她又想到了什麼,複而又起了威脅。
“若是真的,您還不承認,不知道別人又會怎麼看待您?”
若是讓人知道,司農鄉君不認自己的兒子,寧願看著親生骨肉不得好死,也要保全自己的名聲,老太太還能有名聲嗎?
玉兒很懂馭人之道,打了一巴掌,又送來甜棗一枚。
“我的人已經把錢大江帶來了,隻要您肯助我離開,他自當歸來。”
她明晃晃告訴老太太,想要錢老大回到錢家,就要護她安然。
這是很公平的交易,相信老太太不會拒絕。
當然,老太太也可以拒絕。隻是,她一旦拒絕了,錢老大也會因此沒命。
對於交易者,玉兒還是很有良知,不曾把話說出。可就算她不說出,老太太也聽得明白。
玉兒或許不知老太太真心,但她拿捏住了老太太不想讓錢老大死。
錢老大可以混,可以走,甚至一輩子都不想見也沒關係。因為老太太知道,他會在某個角落活得好好的。
可一旦死亡……那就超出了老太太的範圍,也讓她所謂的“心願”徹底不能了結。
老太太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想被玉兒拿捏。
時間不等人,老太太已經進來夠久,浪費了太多可以思量的時間。
可就算有那些時間,也無法讓老太太作出決斷。
難道說,她真的要為了錢老大放走玉兒?
一個金國皇室中人,一個足以作為俘虜,讓金國投鼠忌器之人。
錢老大,錢老大,錢老大……
有那麼一刻,老太太真想放棄這個兒子。
隱隱作痛的額頭似在提醒她錢老大的重要,三年了,老太太的額頭三年未痛,卻在思及放棄錢老大時,開始隱痛。
她果真是為錢家眾人而來,她得護著每一個錢家人。
老太太哭笑不得,老天莫不是太看得起她了,讓她護住錢老二、錢老三、錢老四,她行。哪怕讓她護著錢明珠不受欺負,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