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艾,他說什麼?」我詫異地詢問。

偵探迅速起身,從口袋取出手機對我說:

「別再一直聊下去,差不多該報警了吧——他這麼說。」

8

艾莎依照岡野的要求報警,數名警察立刻抵達現場。

「唔!」警察一看見昏迷的運動服男子與滿臉是血的岡野宏一就驚呼一聲,拿著手銬朝著旁邊毫發無傷的我們慢慢逼近。「你、你、你們安分點啊!」

「為什麼啊?我們是受害者啦!」

但是艾莎的抵抗,肯定反倒讓他們認為我們是不聽話的嫌犯。

晚一步抵達現場的宮前刑警幫忙解圍。艾莎向他說明密室之謎與真凶身分,試圖將自己的行為正當化。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承認你們的功績。你們應該也是受害者沒錯——不過啊……」歪過腦袋的宮前刑警,眼睛餘光同情地看著被擔架抬走的凶手,為難摸著下巴。「就算這麼說,也沒辦法擺脫過度防衛的嫌疑吧。」

「哎,這部分就用你和我們的信賴關係解決吧?」

「信賴關係是吧……」宮前刑警輕輕歎口氣。「好,我知道了。」他難得展露明理的一麵。「這次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不過欠我一次。」

宮前刑警果然精明。我覺得他或許是最壞的男性類型。不過在宮前刑警的貼心安排之下,我與艾莎隻接受簡短偵訊,就在當晚重獲自由。

「小艾,接下來怎麼辦?姑且回報靜江女士嗎?」我仰望「花水苑」七樓。七〇六號房的臥室窗戶,若無其事地透出微弱燈光。艾莎看著燈光靜靜搖頭。

「不,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靜江女士要是知道侄子落網,肯定很難過吧。」

「是啊,但也沒辦法。要是扔著不管,不曉得岡野會對靜江女士做什麼。他要是利用主治醫師的立場,靜江女士肯定任憑擺布。」

確實如她所說,岡野宏一為了財產而擬定的殺人計劃,很可能設計到這一步。我想到岡野深不見底的惡意,就覺得背脊發寒。

「話說回來,小艾,我打聽情報時聽到一件奇怪的事。有人目擊玄藏先生帶著情婦。到最後,那件事和命案完全無關嗎?」

我將褐發年輕媽媽提供的情報轉述給艾莎。她似乎很感興趣。「喔,濃妝女生叫玄藏『爸爸』是吧……」

「嗯。不過正確來說似乎是『把拔~』。你認為怎麼樣?」

「我不曉得實際狀況,但玄藏說不定真的是那個女生的爸爸。」她語出驚人。「也就是玄藏的私生女。他最近開始和親生女兒親密見麵。這麼一來,他可能寫遺囑將女兒列為繼承人。岡野害怕這種結果,所以擬定計劃先殺害玄藏,讓靜江女士繼承所有遺產——不過,這始終隻是我的推測啦。」

偵探說得謙虛,但我覺得很有可能。而且我的好友絕對不會讓靜江得知這個未經證實的情報。我如此確信。因為生野艾莎是專業的私家偵探,是為了委托人的利益而工作。

我們告別「花水苑」,由艾莎開著雪鐵龍,回到我們休息用的小窩「生野艾莎偵探事務所」。感覺好像很久沒回來,大概是多心吧。不提這個,我們一回到事務所就一溜煙衝向冰箱,拿起冰涼的大罐啤酒。我露出充實的笑容,好友以食指指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