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庫裏的錢少了（三）
杜念基從睡夢中醒來，看著臂彎裏像小貓兒一樣蜷縮著的張曉楠，心裏頓時湧上無限的憐惜之情，把女孩子赤裸的身體摟得更緊了。
張曉楠也睜開了眼睛，沉醉地依偎在杜念基的懷裏，稚嫩而火熱的嘴唇在他的身上遊走著。
“傻孩子，難道這樣你就滿意了嗎？”杜念基輕聲地說道。
“不許叫我傻孩子，就叫我傻妹妹吧。”張曉楠輕輕地捂著杜念基的嘴，“我就喜歡這樣，喜歡你的胸膛，喜歡你的身體，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
杜念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的雙手在女孩子光潔而白皙的身體上撫摸著，像撫摸著一個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張曉楠趴在杜念基的身上，雙唇吻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杜念基從女孩子的溫存中掙脫出來，抱歉地說：“我還要去工作的。”
張曉楠點了點頭，順從地鬆開了雙手：“我等你。”
杜念基給女孩子蓋上被子，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穿上衣服下了樓，小韓已經在賓館樓前的車裏等他了。
兩個人趕到廣慶市分行，林文國等人已經做好了查庫的準備工作，眾人按照要求，出示了由省行辦公室開具的查庫介紹信，在周誌雄的引領下，來到廣慶市分行的現金大庫。
兩名管庫員已經候在金庫外麵了，周誌雄看了問道：“尹東明和茅學金哪兒去了？”
“今天不是他們值班。”一名管庫員說。
周誌雄皺了皺眉頭說：“今後凡是有查庫的情況，管庫員一定要全部到崗，記住了嗎？”
“是是。”兩名管庫員唯唯諾諾。
林文國聽罷笑著說：“老周你非得讓全體管庫員都到崗，是不是也有監視著我們這些查庫人的意思啊？”
“說實在的，林處長，我還真有那個意思。”周誌雄也笑了，說，“一方麵，他們全體到崗，可以協助我們盡快完成查庫工作；另一方麵，我認為凡是進了金庫的人，都要采取互相控製、互相監督的方式，即使是對上級領導，也不能完全信賴和依靠。說到底，為了不出事故和案件，我們應該采取任何形式的管理手段。”
杜念基點頭讚同：“誌雄的管理理念很對，在金庫大宗現金麵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應該接受監督和管控。”
這時兩名管庫員分別拿著兩把鑰匙打開了厚厚的大鐵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杜念基以前也曾經進過金庫，每次都會聞到同樣的味道。他知道，這是因為大宗現金堆放在一起，日久天長，不見天日，慢慢積累和散發出來的黴變的味道，即使金庫內的衛生搞得再好，也無法消除這種惡臭。
周誌雄捂著鼻子說：“古人總說錢是‘銅臭’，隻有進了銀行的金庫，才會知道這句話是有依據的。”
隻見金庫三麵的牆邊整齊地豎立著一人多高的鐵架子，架子上碼放著各種麵值的人民幣和外幣。廣慶市分行作為全省最大的地區分行，經營多種外幣業務，花花綠綠的鈔票琳琅滿目，有的鈔票連杜念基都不熟悉。
“你們行人民幣庫存現金的限額是多少？”杜念基問。
周誌雄說：“2000萬，平時金庫裏的現金不允許超過這個數額，否則人民銀行就要處罰我們了。”
“今天你們的庫存不是很多啊。”杜念基向碼放現金的鐵架子走過去。鐵架子上碼放的百元麵額的現金，一捆就是十萬元，每五捆摞成一摞，是五十萬元，兩摞就是一百萬元。杜念基熟練地點了點摞數，是八百二十萬元。
眾人就笑了，都說：“杜行長還說他不懂現金業務呢，你看他點錢點得多快啊。”
“這不叫點錢，隻不過是碰一碰大數兒罷了。”杜念基笑著說，“給我找一把剪子吧。”
按照銀行查庫要求，清點現金時應該把整捆的現金打開抽查一下，以防被人用假鈔夾心。周誌雄遞給杜念基一把剪子，杜念基隨意地拿出一捆百元現鈔用剪子剪開了，沒想到從裏麵掉出了一大堆冥幣。
“啊！！！”眾人驚呆了！竟然有人用冥幣冒充現金捆在了真錢裏！
林文國反應最快，他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一手一個抓住了兩名管庫員：“不許動！靠牆站好！老實點兒！！”
這時檢查組裏的幾個男同誌也衝了上去，圍住了兩名管庫員。
杜念基又飛快地剪開了幾捆人民幣，結果裏麵夾的都是印刷得幾乎和真錢一模一樣的冥幣。他又迅速地找了幾捆100麵值的美元剪開來，結果裏麵夾的是1元麵值的美元。美元100元麵值的鈔票和1元麵值的尺寸大小和顏色完全一樣，所以把1元麵值的鈔票夾在100元中間，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