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這事?那你和林文國怎麼沒有跟我說過呢?”杜念基好奇地問。
“是唐明皇不讓我們倆告訴你的,要不怎麼說他老奸巨滑呢!”崔明姬說,“唐明皇曾經十分秘密地跟我倆說過,你一來到省行,他就看出來你身上肯定肩負著一個十分神秘的使命,他曾經預言過:你如果能夠順利完成使命,則會換來一頂王冠;如果不順利,就很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哪有那麼神的事情!”杜念基搪塞道,“這個唐明皇也太敏感了。”
“我和林文國倆人也是這麼嘲笑他的,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崔明姬說,“他還說,雖然他對你的印象非常好,認為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領導,但是他不想摻和到省行領導班子成員之間的矛盾中來,所以就想躲得遠遠的,以免你們的矛盾紛爭危及到他的烏紗帽。”
“苗知春、鮑達的很多事情不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嗎?難道他還能脫得了幹係嗎?”杜念基問。
“要不怎麼說唐明皇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呢。他表麵上跟苗知春、鮑達走得很近,實際上卻一直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崔明姬說,“他曾經信誓旦旦地向我和林文國拍過胸脯,說他沒有貪過商貿銀行的一分錢,沒有幹過一件對不起商貿銀行的事,任誰來查他,他都不怕的。”
“難道他不了解苗知春、鮑達、趙明憲他們之間的內幕嗎?”
崔明姬搖了搖頭說:“唐明皇也說過,就是他那樣的人,也根本接觸不到他們的核心機密。雖然苗知春很多事都讓他來操辦,但是在苗知春、鮑達的眼裏,他連肖明森的一個小手指頭都頂不上。想來也是這樣,比如孔連明在誠信大酒店嫖娼被抓的事,都是鮑達、苗知春、趙明憲和肖明森他們四個人親自操辦的,唐明皇連邊兒都貼不上。”
“你的分析應該是對的。”杜念基說,“在銀行,最重要的權力就是貸款權,所以肖明森肯定是苗知春他們真正的心腹,而唐明皇不過是個跑腿的、打雜的罷了。”
“唐明皇總說,他熬到這個辦公室主任的職務並不容易,畢竟是苗知春最早起用了他。所以,他出於保住自己烏紗帽的目的也好,出於報答苗知春的目的也好,總是要幫著他操辦很多事情,因此就充當了一個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做的幫凶。比如這次他策劃的市服裝設計學院的學生風采大獎賽,實際上就是苗知春的一次選妃活動,當時林文國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還不信呢。後來唐明皇偷著告訴我,他是從苗知春話裏話外的意思裏了解到,老苗想搞幾個女學生玩玩,唐明皇也是被老苗逼得沒有辦法了,才想到了讚助市服裝設計學院搞大賽這麼個辦法的。當時如果他再搪塞老苗的話,老苗就要生氣了,就要向他興師問罪了,他可不願意因為別人的事影響到自己的仕途。”
“你別說,這個唐明皇還真是夠圓滑的。”
崔明姬說:“唐明皇總說,做辦公室主任的人,就像一塊橡皮泥,裝在天使形狀的模子裏,脫胎出來之後就變成了天使;裝在魔鬼形狀的模子裏,脫胎出來之後就會變成魔鬼。這個模子就是他們的領導,好領導能帶出好辦公室主任,如果遇上了壞領導,那他們也就得跟著同流合汙了。我覺得他這話說得挺對的。”
杜念基點了點頭:“有道理。”
這時,杜念基忽然想起路平支行的小不點兒張曉楠來了。自己答應過給她找工作的,但是至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於是對崔明姬說道:“你能不能求一求你叔叔,給我的一個熟人找份工作?”隨後把張曉楠的情況告訴了崔明姬,隻是沒有說出自己和張曉楠在網上聊天並通過她最先掌握路平大案線索的事。
崔明姬聽了說:“這個張曉楠因為路平案件受到牽連,身上有了汙點,就不適合在檢察院係統工作了。隻能求我叔叔找一找其他的熟人,在別的行業給她安排一個工作。”
“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辦法在我們行給她安排工作。”杜念基說,“她是大學本科畢業,能力素質都不錯,找個工作應該不會很難的。”
“你怎麼認識了這個小姑娘?”崔明姬問。
杜念基搪塞道:“她在路平支行工作的時候從事的是聯行業務,所以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有立功表現,我的很多線索都是從她那裏得來的。為了感謝她,我就答應為她找份工作了。”
崔明姬就笑著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杜念基說:“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杜念基也笑了,摟過崔明姬,親吻著她的臉龐說:“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情人了。”
崔明姬嗔怪道:“誰知道你肚子裏裝著多少壞水兒啊。”
杜念基就說:“我肚子裏的壞水兒可多著呢,不信你再試試看。”說著又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