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瑤瞪大眼睛,從包中抽出餐巾紙,狠狠的擦拭著,可似乎鼻尖兒總有那股子味道讓人格外不舒坦,什麼日落日出的心情都早早跑沒影兒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頭髮被鳥屎黏過……

光顧著生悶氣了,轉眼淳西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風瑤喊了兩聲兒也沒人應,索性就坐在旁邊的石墩上等著,不時拿出餐巾紙擦一擦頭髮。

不多會兒,之間淳西捧著一堆乾柴跑了過來,風瑤蹙了蹙眉,問:“不上山去升火堆嗎?”在這半山腰的升火幹嘛?

淳西笑笑沒有說話,隻是手裡動作利索的擺放著柴火兩邊用石頭夾起來,抓起一堆幹葉子,zippo清脆的叮聲,樹葉哧哧啦啦燃燒起來,樹枝也很幹,很快就升起了火來,淳西從背包裡麵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小鍋放在石縫兒之間掛著,將純淨水咕咕嚕嚕倒了一鍋開始煮起來。

風瑤見他的動作,心中不由一動,不再多言,隻是望著他被篝火和漸漸西沉的橘色夕陽映紅的俊美側臉微微出神。

水很快就熱起來了,淳西伸手試了一下,微微彎起唇角回眸看她,“洗洗頭髮吧?”

山上的風仿佛大了些,垂著篝火跳動著,火光照耀著的他的臉也跟著變得仿佛好看的不真實起來,溫暖的光芒晶亮的跳動在他璀璨如黑曜石般的瞳仁中,一閃一閃,仿佛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石般撩人心弦。

腦海中突兀的跳出:貌美如花。四個大字兒來。窘了下,風瑤忍不住笑起來。淳西自然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麼,隻是認真的端起小鍋,鍋邊有些燙,他放穩之後急忙捏了捏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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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有許多畫麵閃過,年少的黑髮過耳的貌美傲嬌少年和白嫩圓潤笑的傻兮兮的少女,那時冬季來臨之後,大街小巷間最香的莫過於烤紅薯的味兒。為了博得美男一笑,她動請纓烤紅薯給他吃,用跟筷子戳著紅薯開了煤氣灶的火兒放在上麵一直燒,結果紅薯沒烤熟,筷子燒斷了,紅薯砸在火中央,她一看,嘿,正好,就跟放火炭中烤著不是一樣兒一樣兒麼?

她蹲在那兒等著,他跑進去一瞧,瞧見灶上火燒火燎的,本有些氣,聽她那麼一解釋,似乎有些道理?總歸好奇心最大,兩個人傻乎乎的蹲在那兒。結果他家阿姨一進廚房瞧見不禁大喊起來,老爺子將兩個傢夥耳朵扯得老長,她嚇得急忙溜回家去,他被父親脫了褲子揍了一頓,殺豬似的叫。那些天,她看見他總有些心虛,看他總是第一眼瞄一下他的屁股,他彆扭羞怒的瞪她。

兌了一些冷水,溫度適中。淳西一手端著用紙巾包裹著鍋把,坐到風瑤之前坐著的平石墩上麵,風瑤仰麵讓在他雙腿上,淳西手動緩緩將溫熱的水傾瀉下來,伸手捋著她柔軟的黑髮,重點清洗那老鳥報復過的地方。

大約是溫暖的水流讓人很愜意,風瑤微微闔起雙眸來,麵頰溫熱,頗為享受的勾起唇角來,鼻間是他好聞的體味混著山間的青草香,很舒適……

淳西歪著腦袋靜靜的凝視著她,仿佛在用那柔和的眸光細細勾勒她的輪廓五官,又或者在思憶著什麼微微半垂著眸,眼波流轉間瀲灩無雙。

用預備的毛巾幫她將頭髮擦拭到半幹,彼時夕陽西沉,漫天紅雲翻滾,橘紅的光芒浸染了大半片天空,紅日緩緩的落進了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深處,墨綠的山被晚霞和濛濛白色霧氣籠罩著,猶若一片濃墨重彩的名家大作般,讓人忍不住豪情澎湃。

山風咋起,吹著她的發律動起來,微涼。瞥見她頸部驟起的一片小顆粒,知是剛剛熱水洗過,這會兒風一吹,多半是忍不住冷起來,怕她著涼,索性就用毛巾幫她頭髮包裹起來,像個帽子似地揪著。

弄完他瞧著她忍不住笑起來,胸腔一陣震動,她抬眸睨他,可愛的鼓了鼓腮幫子一骨碌爬起來,從包包內抽出她的毛巾,粉色的,跑到他身後警告他不允許動,旋即惡劣的笑著手中快速動作著將毛巾翻來疊去在他頭上包裹著,特意弄了兩個小咎咎,像個小媳婦兒似地。

做完這一切,她將他輦起身,自己像個大老爺似地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上,朝著他勾勾手指,頗為誘惑的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他婉約的倚靠著她。

他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不是說失憶了嗎?之前都表現的挺乖巧的,怎麼這會兒又突然泛起當年的‘吾乃大王’的強霸病來了?

見他不動作,她有些失落的垂眸,他立即投了降,受不了她那被遺棄的小狗兒似地哀怨眼神!

有些彆扭的蹲下`身,賢慧乖巧的將臉蛋兒倚靠著她的胸口,忽然間覺得其實這個受罪的姿勢還是挺……

他蹭了蹭腦袋,她臉紅了下,用手機狠狠砸了他腦袋一下,疼的他齜牙咧嘴起來。

“害羞靦腆點兒哈!”她笑著說,一手拿起手機,另一隻手攬住他撫著他嬌俏的麵頰,背後是如海浪般綿延不絕墨黑的山脈,落日餘暉的金黃浸著漫天紅霞。

她那麼大咧咧的坐著,紫葡萄似地大大雙眸晶亮如夜空的星子,明明是可愛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