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托不知。
天氣漸漸轉涼了。花滿樓和邀月都會意一笑,他們約定好一起回繡玉穀賞梅,如今,也到了該出發的時刻了。
花母覺得惋惜,她本想早早的將樓兒與阿月的婚事定下來,可是五童六童仍舊單著,卻也不好早早的就讓七童先成婚。好在邀月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邀月不在意,花母卻不一樣,她橫鼻子冷眼,成日裏挑五童和六童的不是,讓五童和六童叫苦不迭,連忙向邀月和花滿樓二人求救。
花滿樓這也覺得,雖然阿月並不在意這些,但自己卻不能失了自己的擔當。他需要給邀月一個永恒的承諾。
邀月不會在這種時刻拂了心上人的好意,她莞爾一笑,斜著眼看他:“你是在向我求婚麼?”
花滿樓道:“是。”
邀月故意逗他:“那你的彩禮在哪?我怎麼沒瞧見。”
花滿樓也笑道:“就在你麵前,不知道夠麼?”
邀月驚道:“是你?”隨即她又哀歎,一臉懷疑的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和陸小鳳一樣,變得油嘴滑舌了不少?”
花滿樓失笑:“要是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邀月:“本宮主收下的東西,從來沒有退回的。”
花滿樓輕輕蹙了眉:“我似乎所托非人呢……”
邀月:“你現在想反悔,未免太晚了。”
說完,兩人都笑了。
從花府去往繡玉穀的路雖不長,但也不近。兩人牽了兩匹瘦馬,帶著劍與琴,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舒適愜意。
走回小城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想去鮮花滿月樓裏去看看。小城裏不知誰家正在辦喪事,正到了出殯的環節,一口棺材正被抬出城外。生死在小城裏都算是了不起的大事,其他人都在圍在路邊看,邀月打眼一瞧,便看見了王奶奶。
王奶奶也看見了他們,她蹣跚著小跑過來,欣喜道:“花公子,月姑娘,你們回來了。”
邀月和花滿樓向王奶奶問過好,寒暄一陣後,花滿樓問王奶奶:“我聽到這街上奏這哀樂,是誰家出了什麼事情麼?”
“哎呀。”王奶奶一拍手,悄聲道:“這人說起來你們還認識呢,就是那兩個娃娃的乳娘孫氏,前幾天跳河死了。”
孫氏?跳河?
王奶奶見二人驚異的模樣,連忙為二人解釋道:“前段時間,孫氏不是家裏來了一些男人麼,說是她親戚,但是其實不是的。不知道是誰把這事捅到了她男人那裏,於是他男人覺得她與這些男人有私情,這幾個月對她非打即罵,旁人怎麼勸都勸不住。她一個想不開,就投河了。她男人覺得過意不去,也跟著跳河了,隻是可憐他家幾個小孩了,自小便沒了爹,也沒了娘。”
邀月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道:“便宜她了。”
花滿樓道:“可見上天是有眼的,害人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邀月看著花滿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必拐著彎的來說。若是覺得孩子可憐,你願意幫助就幫助便是,不必故意說這些話。”
花滿樓也笑道:“她人已死,但是幼子無辜。我也隻不過是給點錢財,略盡綿力而已。多做好事,必得福緣。”
邀月冷哼一聲,“總之你是那好人,我是那惡人就是了。你是心善的,我便是那心狠的。”
花滿樓笑道:“這便是你胡攪蠻纏了,如今你的我的還有分別麼?若是真有福報,也必是咱們有福同享的。你若不願意,此事作罷便是,以後絕不再提。”
邀月道:“你當我聽不出來你是在為她的孩子求情?左右不是什麼大事,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邀月這樣說著,心裏卻有些驕傲,“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
花滿樓握住邀月的手,輕輕笑:“雖然我是個瞎子,武功也比不過你,但我還是希望如果有一天天塌下來,我可以陪你一起頂著。阿月,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我也可以保護你。”
邀月反問:“這算是男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