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曉雲頷首道:“根據弄蛇天女的說法,隻陣並非一般尋常的象易數理陣法,
而是一種結合巫術、咒語和劇毒的歹毒奇陣。當初她在布設此陣時,曾經說過,除
非識得此陣來曆,否則一般研究機關陣學知人,根本不可能破解這座陣法。”
小桂得意道:“那個妖女連命都賣給我們了,她說的話哪能相信。更何況,我
們幾個人之中,有誰隻是尋常一般人種?所以,很抱歉讓婆婆你的希望落空了!”
“弄蛇天女死了?”
端木曉雲不太意外:“我早說過了,那個女人靠不住,可惜他不相信。”
“你說誰不相信?伍崇煌嗎?”這小鬼精明詰問。
端木曉雲淡淡一笑,顧左右而言他:“看在你仍然叫我一聲婆婆的份上,能不
能答應婆婆,放過本宮宮主?”
小桂神色倏沈,斷然道:“不行!”
“婆婆是在求你。婆婆已經有三十多年,不曾求過任何人了!”她平靜的語言
中,有著太多的沉重。
小桂深刻的望著她,感傷道:“你應該很清楚,姓伍的他用何等陰狠歹毒的方
法,設計我爹、我娘。你應該還記得,他是如何對付的我娘、對付君家。你可知道,
為了洗刷自己和君家三代的沉冤,我娘自毀容貌、飲毒成啞,至今仍然尚未複原!
這些仇、這些恨,換做發生在婆婆身上,婆婆你告訴我,你能就麼饒過陷害自己一
家三代、迄今仍未罷手,仍舊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嗎?”
“我清楚、我知道。”端木曉雲麵露痛苦之色,沉重道:“正因為我都清楚明
白,所以才會盡力設法自武林聯盟的地牢中救出秋彤。我也想設法彌補已經發生的
錯事,隻是……,太晚了!”
“是你救出我娘的?”小桂為此大感震動。
端木曉雲苦笑道:“不然,你以為是誰?秋彤畢竟是我和玉女從小一手帶大的,
她就像是我親生的女兒一般啊!我能不救她嗎?”
小桂神色變得陰鬱,以一種冷靜而且壓抑的口氣,深惡痛絕的責問道:“那麼,
你為何容許姓伍的那個下流胚子,以此事為要脅,逼迫我娘改嫁給他?在我娘不答
應,那痞子翻臉後,你又為何縱容他將我娘關入星月宮的地牢?逼得我娘不得不冒
死逃亡,逼得星姥姥舍生掩護,才讓我娘逃出魔掌!為什麼?你說啊!這一切到底
是為了什麼?”
小桂如此的說話口氣,反令他看似平靜的情緒下,生出一股更加強烈、迫人的
氣勢。
端木曉雲麵對著小桂,感覺自己仿佛正置身於暗潮洶湧的寧靜海麵,隨時有著
不可預測的覆頂之危!
一股無法遏抑的悚然浮上端木曉雲的心頭,令這個年逾甲子、看遍人事滄桑的
童顏婦人,愕然無言的瞪視著小桂。
半晌,端木曉雲方始喃喃自語道:“孽啊!一切都是孽啊!”
淚水湧上這名外表依舊豔麗的老婦眸中,隻這刹那之間,她竟恍若衰老了十幾
歲,連身形都不禁傴僂起來。
小桂見她如此黯然神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於是態度稍緩,正擬出言安慰……。
端木曉雲麵色一整,強顏笑道:“囝囝,恩怨分明才是個好男兒,婆婆不怪你。
適才,你師兄所解圍的那名青衣婦人,就是‘星姥姥’端木玉女。她為了你娘、為
本宮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來日,你可得好好孝順她。”
聽見端木曉雲慈祥呼喚著自己的乳名,小桂內心驀然一震,這聲親匿的“囝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