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呢?一開始看到煙蒂時,我就想會不會是康孝抽剩的。那木箱估計也是他放的。那時還無所謂,不過現在,既然我知道打死一樹的人是你,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康孝究竟是什麼時候在那抽煙的?煙蒂一共有兩個,可想而知在那兒待的時間不短。萬一他知道是你打的一樹……
叫康孝出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你是什麼時候抽的?”
“等他們倆的時候。我躲在倉庫後麵,確定他們倆都進去了,就閂上門回家了。”
“你敢說你徹底熄了煙頭嗎?”
聽我這麼說,康孝兩手緊緊抱住頭,指尖劇烈地顫唞著。大概那時的他,就像看見獵物掉進陷阱般,開心地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早就把煙頭上的火星忘得一幹二淨了吧。他不知道倉庫的火是何時起的。我給警察的證詞是:七點左右我到那兒時火已經燒起來了,所以要說起火原因是康孝未熄滅的煙蒂,時間上來說也是成立的。
“你不僅僅是把他倆關了起來,火災也是你造成的。”
我對著顫唞著的康孝,居高臨下地、毫不留情地罵道:“你就是個縱火殺人犯。就算是未成年,也會受到相當嚴厲的懲罰。在活著的日子裏,你就為你犯下的錯贖罪吧。”
說完這番話,我留下康孝一人在屋頂,自己前往你所在的醫院。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是我保護了你喲——我本打算這麼向你報告的。
你失去了記憶。康孝從屋頂上跳下——我是先聽說哪個呢?
殺死康孝的人是我。
明明隻要確認他抽煙的時間就可以了,我卻故意將他逼上絕路。
讀了你的信後,我才知道康孝給一樹的紙條上寫的內容。雖然康孝在我麵前虛張聲勢地說了那些話,但其實他是跟自己打了個賭吧。要是把你們倆關一晚上卻什麼都沒發生的話,他就打算向一樹道歉。
也許會傷害到你,可我希望你盡可能不要蔑視記憶中的一樹。我和你的第一次結合,距離那起事件僅僅過了三年。明明打算好好珍惜你的,可當你撫著我手上的傷痕,喃喃道“對不起”的時候,我還是無法自製地抱住了你。單憑擁抱已經無法讓我平息。那時我的心情,應該和突然將你從肩上抱下來的一樹,沒什麼區別吧。
你的罪和我的罪,都不是0。
不過,你的時效已經過了,我的還沒有。離開日本的時間是不算在內的呢。對於這一點,我非常滿意。
為什麼呢?
從剛才開始,外麵就有些不同尋常的喧鬧。▼思▼兔▼網▼
大概是來了少有的觀光客吧。之前給你寫信都是在夜裏,這次一收到你的信就立刻開封,看完後便動筆給你寫回信。本想邊看著窗外廣闊的星空,邊寫下最後幾句話,可現在能看見的,隻有向著我屋子走來的房東大嬸。
她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
身後好像還跟著什麼人。
我又把那個人看成是你了。我怎麼還不死心。
我愛你。
今天的信裏沒有一句謊言。
純一 十二月十五日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