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2)

。他伸手攬在悄笙的腦後,逼得她離他更近,無從逃脫。他在掌控著她。蠻橫的,毫不講理,叫她輕易地陷落。

悄笙伸手攬他的脖子,偏頭避開他的吻,幾乎要哭出來。

“阿澤,阿澤,阿澤……”

他們都一樣,隻能喃喃念著對方的名字。其餘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澤予彎腰把悄笙抱起來。

已經是夜裏,臥室裏並沒有燈。窗外的雪下得靜,雪光照的屋子裏依舊明亮。

寧澤予附在悄笙耳邊,輕聲開口問她。

“笙笙,你愛我麼。”

悄笙看著雪光映照的,他的漆黑的,卻於黑夜界限分明的眼睛。黑暗會吞沒她,可是他,他是她所有力量和光明的所在。

她看著他懷疑的模樣,眼中泛了淚光。

她想著,我愛你呀,你需要我怎麼證明給你看呢?

那麼,這樣,夠不夠?

她仰起身體去吻他,她抱著他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她突然就明白了當初媽媽的苦衷。

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可以,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場瘋狂的賭博,輸了必然慘烈異常,一生都賠了進去。

可是我愛他啊。

可是愛,原本就是一件飲鴆止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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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予夜半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空的。他陡然驚醒過來,茫然地四處張望,瞧見窗台上坐了個人影。

“笙笙?”他叫了悄笙的名字,掀開被子起身走過去。悄笙看了他一眼,立即轉過了頭往窗外看,臉紅得不成樣,聲音細細地吼他:“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啊!”

屋裏有充足的暖氣,本來就不覺得寒冷。寧澤予又剛醒,頭腦都是懵的,聽見悄笙的話他也立刻羞慚地不行,裹在被子裏悉悉索索地套衣服。

悄笙坐在窗台上,看著他慌亂的樣子不禁彎了彎唇角,卻沒有笑出聲來。

她又回過頭去看窗外的雪。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多久了,心裏悵然若失,睡不著,就披衣起了身。簌簌清雪,她還想,要是再有情調一點,該配上紅酒,裝在高腳的玻璃杯子裏,纏在指尖輕輕地搖。或者,點一支煙。

於是悄笙幹脆地跟寧澤予說:“阿澤,你有煙嗎?”

寧澤予疑心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

“……你有沒有煙,給我一支。”

寧澤予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悄笙身邊去。他摸著她的頭發,又半蹲著身體去看她的眼睛。

“笙笙,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

悄笙怕他說出些羞人的話來叫人難堪,急急搶過了他的話來。

“我害怕,我難受,阿澤。”

寧澤予頓了頓,伸手抱著她。她的腦袋就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可以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

他想要試著安撫她所有不安。所以他擁抱著她,所以他說好聽的話給她,用盡心底裏最深的柔情。可是他懷裏的這個人,小獸一般,一直在發抖。

他很想問問她究竟在害怕什麼。卻發現自己問不出口。他以為自己甚是磊落,他會對她負責。她早就是他放在心裏抗在肩上的責任。他們在一起已經一年,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而女孩子的第一次,再怎麼堅強,也都是會害怕的吧?

他不去問,隻是怕她說,她後悔了。

後悔了,與他產生這樣深的糾纏。他怎麼敢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於是說:“好,我這就去買煙給你。”

寧澤予開門走出去。不知何時風雪又大了起來。他卻不知怎麼的,頭腦一發熱就走出來了,連件外套都忘了拿,隻穿了件薄毛衣,叫風一吹就透了。

長耳朵兔子的毛絨拖鞋在雪地裏深深淺淺地走。這樣風雪的夜裏,他趕著去為她買一包煙。

這是淩晨,天都是黑的。街邊的商店都關門了。這個時候,興許隻有大的超市和商場會開著門,隻是要離得更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