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閣的老板高興的整晚沒睡著,他的娘子在盤算接下來多開幾家新鋪子好,以及用來做什麼生意,另外還想著去哪裏買多少良田,夫妻倆黑眼圈一重重,搞得上門買胭脂的,以為他們吵嘴鬧矛盾了。
楊可陌有個好主意,打算找人定做花露專用的瓶子,材料要用羊脂白玉做,這樣格外上檔次,也能跟水鄉閣老板要更高的價格,不能每次都讓他收獲九倍的利潤,簽的文書裏麵沒寫瓶子材料這一點,正好鑽個空子。
當然如果水鄉閣老板告訴楊可陌多少錢賣給丞相府的,她就不這麼做了。
這不是單純的假設,可能性很大,因為水鄉閣有滿樓春這個宿敵,水鄉閣的老板不能做對不起楊可陌的事情,合則兩利,否則永遠不可能在京城取代滿樓春,更別提把它踩在腳底下。
夏月很讚成把楊可陌的新點子,推薦有名氣的玉器師傅給她,而且是手工費很便宜的,不是黑心作坊,有的人唯利是圖,不僅手藝差,還以次充好,有的還偷梁換柱的,把要做玉器的人帶來的玉石,用色澤相近的,品質差的換掉糊弄人。
作為一國儲君,太子天澤沐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很有限,朝會之後,他還要給後宮裏的人請安,皇帝是第一個,聆聽教誨,比如最近什麼折子處理不當,什麼事情的處理偏頗了,他都得老老實實聽著,即便他是對的。
一趟下來差不多大半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天澤沐開始用他的早膳,此時的他是不能穿上朝的正裝的,得換第二套衣服,這是宮裏蠻橫的規矩之一,他是太子,必須嚴格的執行,要不然就會有很多覬覦儲君位置的人,在皇帝麵前嚼舌頭根子。
得虧是有宮女和小太監服侍,要不然每天很多套衣服換下來,累也累死了,天澤沐最少一天穿三套衣服,不髒也不能第二天接著穿。
不光衣服有諸多規矩,用膳也不例外,不僅要正襟危坐,不能狼吞虎咽,還不能發出聲,有的菜哢嚓脆,天澤沐吃起來格外痛苦,能直接吞咽就不咀嚼,或者幹脆不吃,普通人很隨意,想慢慢吃就慢慢吃,天澤沐有時間限製。
上次邊境上形勢緊張,戰事一觸即發,天澤沐負責籌措糧草物資,用晚膳時在想如何安全快速的,把新一批的物資運過去,結果餓了一個晚上,肚子咕咕叫。
隨著天澤沐的年齡長大,皇帝交給他打理的事物在增多,他很少能抽空休息一下,桌子上的奏折沒批完,新的又送來,這些東西他父皇是會過目的,不能偷懶應付,除非他想挨罵。
天澤沐正在頭疼南方誰換賑災的問題,明明下發的錢糧綽綽有餘,為什麼依舊餓死那麼多人,貪腐情況是肯定存在的,必須嚴查到底,要入額查處?派誰去負責呢?
平常圍繞在天澤沐身旁的大臣不在少數,真正讓他放心能用的屈指可數,這些人他不能頻繁接觸,否則他父皇會震怒的,而且他隻能是提議,決定的權利不在他手裏。
天澤沐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的右臂,想休息一下喘口氣,貼身的小太監低聲稟報道:“啟稟殿下,丞相大人求見,等候已久。”
天澤沐微微一愣:“他來做什麼?”批奏折的時候,他是不見任何人的。
小太監說道:“給殿下送禮,說偶得獨一無二的寶貝。”
天澤沐哈哈一笑:“那讓他進來吧,我正需要東西做賀禮,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枕頭啊。”
丞相想送的不是別的,正是楊可陌的那瓶茉莉花露,水鄉閣老板帶著銀票離開後,葉樂和她額娘就用了,當天晚上丞相難得在葉樂額娘房裏過夜,得知香水的名字,丞相一心想跟太子關係更進一步,於是有了這一出。
不過丞相還有帶別的寶物,最近有人送了他用珊瑚雕刻而成的椅子,雕工精良,出神入化,是難得的珍品,有錢也買不到,並且珊瑚來自海底,想獲取困難重重,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
天澤沐看著丞相擱在他書案上的瓶子,並無出奇之處,普通的瓷瓶而已,皇宮裏隨便找的,都比這個要貴重:“我的丞相大人,你送給我的是何物?不會是消遣我的吧?”
丞相笑嗬嗬道:“太子殿下說笑,老臣豈敢,這是香水,隻要在衣服上撒上幾滴,便會芬芳撲鼻,小女偶得此物,天天想著殿下,特地讓老臣給您送來的,我都快被她煩死。”隻要太子心裏有葉樂,太子妃的位置不會花落他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