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是沒有生存的機會的,一點兒都沒有,所以一定要變得很強,變得更強,將其他人都踩在腳底下,強者才有能力去支配弱者。
所以,不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變得更強才行。
江點藍那雙本是冷靜如冰的眼眸如今卻是好像被點了一束火焰一般,她看著離若,恍若下一刻就要將她吞噬一般,可是……
下一刻,江點藍別過了頭,終究一歎,“那時候的事,不像你想的那樣。”
離若以為她會解釋,可是江點藍並沒有,她隻是站了起來,負手離開了那兒,冷冷丟下了一句話,“見過群臣後,我便會離開這裏。誠如之前所說,隻要你主宰璃國一日,我便不會對璃國下手,但……如果你離開了,就休要怪我。”
她就這樣走了,走的格外的坦然,至少看上去格外的坦然。
那道背影,被門外的陽光拉得很是狹長。
她是帝王,她是江點藍,當然,首先她是一個帝王。
江點藍沒有跟離若說起當年的事情,其實故事有點兒曲折,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信服吧。
當年,江點藍篡位成皇,翻閱帝王暗格的宗卷室時偶然之間發現了這件事情。其實當年離若的母後乃是由桑國派去璃國的細作,多年來除去盜竊璃國的機密之外,還暗自給離若的父皇食用了多年的迷香,所以多年來璃國國主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整個璃國,對於離若母後來說最讓她割舍不下的便是離若了,所以她曾多次想讓離若離開後宮,從此遠走他鄉,可是……這件事,很難做到。於是她便不顧反對,甘願設計被的打入冷宮之中,一等便是數年,為的就是能夠讓離若安然離開這森冷後宮。
所以,所有的一切並不似離若想的那般。
她想的哪般呢?
江點藍苦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呢。
隻是事實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離若的母後自己安排的一切,偷偷說服離肅下毒,兀自飲下毒藥,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自編自導的戲罷了。
隻是這場戲,對於離若來說,太過殘忍了些。
從以前到現在,江點藍自問自己當真是沒有為離若做過什麼。那麼,如今為了她便守住這個秘密吧,即使讓她恨自己。
江點藍果然如自己所說那般,見過群臣,表示交好之後便未多說一語便帶著自己的軍隊走了。
離若站在城牆之上目送著他們離開。
離若一直覺得,她會親手殺了江點藍的,可是等真的見到江點藍的時候,她卻發現其實自己根本下不了手。且不說,自己曾經為她動心過,事實上,好像那份恨意早就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以後已經完全消磨殆盡了。
要說報仇,當初認定了是太後所謂,所以一恨就恨了那麼多年,可是如今回想卻是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所以算了吧……
轉過身,那紅衣在烈烈陽光之下被照耀得格外的鮮豔。
從此,再也不會見了吧。
雖然江點藍說過,隻要離若主宰一日璃國,她便不會對璃國做出什麼。可是回過頭,離若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璃國的後宮。
她不想再承擔太多的東西了,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變成江點藍那個模樣,冰冷無情,還當真是有些可怕。所以在選定好新任帝王之後,離若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京城。
要去哪裏呢?
路上,離若想了想。
去找諸葛竣他們?還是去找滄良和青縈?
最後離若想了想,還是決定駕馬前往江南。
那裏春光燦爛,一片祥和。
多年之後,再一次回到這裏,倒是有點兒物是人非的感覺。本是略顯破敗的村鎮,如今倒是變得越來越熱鬧了。
坐在康橋鎮的酒樓之中,離若笑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有些熟悉的感覺但卻是一個人都不認識。
“小二,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一間酒樓?”離若依稀記得,這兒本應該是一間客棧才對。
“客官第一次來吧,這兒本是一間客棧可之前經營不善便盤給了我家老板娘。要知道,我家酒樓的菜,那可是這方圓幾十裏最好吃的一家了!”說起這話,這小二洋洋得意道,“好多人都慕名而來呢,這不連帶著整個康橋鎮都富裕起來了。”
喲,還有這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