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執著的愛過一個男人,以為,他就是我的全部。
貧瘠落魄中,我們相互扶持,失去親人時,我們互相依靠。
差一點,我以為,我們會相伴終老。
再見了,我最摯愛的你,也許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
再見了,我的青春年華,我將記住曾經美好的一切。
再見了,祈海。
——梁桔。2013年冬。
***
a市是一座即使在晚上都會亮如白晝的海港型城市。
遠處高樓的萬家燈火,行色匆匆的路人,還有街邊叫嚷著賣紅薯的大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做最大的努力。
梁桔來到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已經有將近十年了,每一天,她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上班,加班,下班,回家。然後第二天,再上班。
似乎她的生活中,隻剩下了工作。
現在的她在一家香港上市的翻譯公司做項目經理,老板是一位香港男人,每天都操著一口不標準的國語,在跟梁桔叨叨當年他是如何一個人在內地開拓市場。時間長了,梁桔也聽的麻木。
跟幾年前的脾氣相比,現在,她已經溫馴許多了。
母親曾經幾次打電話來試探她如今的感情生活,梁桔繼續裝作聽不懂地不給予任何回答。
直到上個月,父親親自來了一通電話。
梁誌富在電話裏對梁桔說:“那個人幾年前從監獄出來了,聽說,他現在在你那個城市。”
當時梁桔的大腦隻有一瞬間的麻痹,隻是一秒,她就恢複了自然。
如今的他每天都會上報紙,上電視,她怎會不知道。
那個人,來了。跟她在一座城市。
梁桔努力不讓自己回想起太多的往事,隻是難免有許多個夜晚,她都會被噩夢驚醒。
夢裏麵,他渾身是血站在她的麵前。
忘記他是簡單的事,可是她沒有勇氣去證實。回憶對她來說,顯得太奢侈。
用歌詞的話來解釋他們的故事,不過如此。
隻是,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怪隻怪,他們經曆了太多,經曆了太多難以忘懷的刻骨銘心和歲月。
周一的早上,依舊是忙碌的,梁桔不到八點就去了公司,帶著一雙大而深的黑眼圈。
今晚她將親自出麵接待幾位從美國來的貴賓,老板kevin點名讓她去。
連續開了一天的會議,直到下午四點,梁桔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來得及歇腳,秘書小唐就微笑著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
“梁經理,kevin讓您晚上七點前趕到華東會所。”
連續灌了兩杯咖啡,梁桔才抬頭問:“不用去機場接客戶嗎?”
小唐跟著梁桔還不到三個月,她規規矩矩站在門口,搖了搖頭,“我忘記問kevin了。”
想想自己剛到這家公司時的怯生模樣,梁桔便不為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梁桔一邊忙著給總部那邊發郵件,一邊瞟一眼電腦上的時間。
四點二十分,除去回複兩個郵件,再做一個報告,她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要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再去城郊的華東會所。
華東會所......
放在鍵盤上的手不自覺地狠狠抖了一下。
華東會所是近幾年才在a市漸漸興起的一家娛樂場所,因為裝修奢侈,場所應用一應俱全,現在在生意場上,得到了很多商人的認可,更有很多明星頻頻下榻,更是無意中在為這個充滿神秘的地方,提高了不少的效益和知名度。
然而,更多人好奇的,則是它背後的*oss。
那位神秘的男人。
那個剛到a市才幾年,就已經徹底將a市原來的金融鏈條徹底擾亂的神秘人。
他駐足多條產業鏈,更是涉及地產、煤礦、汽車、娛樂等多個行業。
現在在a市,已經被人叫做是a市的商業老大。
他一手建成的商業帝國,讓人震撼。
***
一年前,梁桔在這座新的城市裏為自己買了一處房子。
她想要將父母接過來,可惜父親拒絕了女兒的好意。
對於讓女兒回家,父母都知道梁桔的心結,所以,沒有任何人提。
梁桔不願再回去那個充滿記憶的地方。
她寧願化成一個烏龜,帶著自己的殼,永遠躲在這裏。
擦幹身上的水,梁桔從衣櫃裏選出一件紅色連衣套裝裙。
這件衣服是她在去年生日時,為自己買的禮物。
既性感,又很大氣。
這是她今晚想要呈現的形象。
她已經是一個獨立自強的女人了。
站在換衣鏡前,脫了身上的浴袍,一個身材纖瘦,皮膚白皙,雙腿修長的女人出現在了鏡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