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1 / 2)

“很難喝,對吧。”

“嗯,很難喝。所以下一次,你再給我燉吧,我還要喝。”

“哼,才不呢。”蔓歌翹了翹嘴巴,拿著空碗出了門。一邁出腳,蔓歌才出了一口大氣,剛剛擦去的額頭,又冒出了冷汗。他竟然真的喝下了,就差今天晚上下手了。

待蔓歌走後,北熙墨身旁的影衛才說道:“殿下,剛剛季姑娘給你的湯裏下了安神散,我怕季姑娘會對殿下不利啊。而且她最近與北天雲那群人交往甚密,怕是不妙啊。”

“我知道,但是,既然這是她的選擇,那麼我就陪著她,這是我欠她的。我該還。”

“殿下!她不是柔兒姑娘,她是季夜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她們是兩個人,她不值得殿下如此對她,殿下要看清楚啊!”影衛原本因為北熙墨會大發雷霆。結果北熙墨隻是語重心長的回應。

“她不是來曆不明的人,她其實活得很苦。我不想她那麼苦,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是柔兒。”

“唉。”

深夜時分,蔓歌換了一身夜行衣。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有些緊張的朝北熙墨的臥房走去,輕功飛簷,寂靜的夜裏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奔走聲。

蔓歌三兩下就到了北熙墨臥房的屋頂,現在北熙墨應當睡下了。今日他將安神散全部喝下,應該醒不了。蔓歌從屋頂上,撥開了幾片瓦,隻身跳進了房中。一片黑暗。蔓歌趁著從窗戶零零碎碎的打下的月光,一步一步的向床上的北熙墨走去。

看著已熟睡的臉,蔓歌摸出了懷裏的匕首,寒芒一現,就直直的向北熙墨刺了過去。躲在暗處的影衛的利刃也已出鞘,準備給蔓歌致命一擊。結果,到北熙墨胸口一寸的地方,蔓歌的手驀地停在半空中。

腦海裏全是這幾日他對待自己的情景,他對自己是如此的好,他還救了自己的命,他救了自己的命啊。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好像,這幾天他沒有叫自己柔兒,他叫的是你。難道他一直都是如此清醒的嗎。

他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就算放了自己一人出去,怎麼可能不派人跟蹤,他眼線那麼多,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跟北天雲說了什麼話,他城府那麼深,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的反常,他是知道的,連碗裏有安神散也是知道的,但他還是喝下了,一滴不剩。

蔓歌不懂,既然他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是陪著她演了這一場戲。不,她不該這樣。她的仇要靠自己,不能靠踏賤別人的性命。

蔓歌冷靜的分析,將匕首又收了回去,悄聲無息的離開了。聽到屋外人遠走的聲音,床上的人才坐了起來。黑暗裏的嘴角彎了一個弧度,朝著房內的一角說道:“怎麼樣,我說她不會下手的吧。她不笨,她重情。”

“如果她今日真的對殿下下了手,我定讓她屍骨無存。”

第二天的清晨,蔓歌若無其事的跟北熙墨坐在一起吃飯。蔓歌思前想後,終於下定決心說道:“熙墨,我想搬出去。”

“嗯,好。”北熙墨的話基本上是脫口而出,想都沒想。

“為什麼又是好,為什麼你從來都不過問,為什麼我說什麼都答應我?”

“因為愛你,愛你就要體諒你,懂你,支持你,站在你的身前,替你遮風擋雨,站在你的身後,讓你沒了一切,但是還有我。”

蔓歌語塞。這般好的男子,她是無法下手的。最後,蔓歌還是在這裏住下了。但是,心裏的掙紮卻沒有消去,滄瀾那邊催的越發的緊了。北天雲和北熙墨兩方的局勢幾乎是劍拔弩張。蔓歌就這麼一直耗著,她告訴自己,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

蔓歌這幾日一直苦著臉,北熙墨每次問她,她都說沒什麼。今日,北熙墨突然找人讓她過去,說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她。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蔓歌的心裏疑惑還未解開,卻發現一路上,竟沒有一個下人。整個墨王府顯得空蕩蕩的,北熙墨今天好奇怪啊。

蔓歌遠遠的就看見北熙墨一人坐在房裏,身旁是一個大紅圓木桌,上麵擺滿了酒菜,可謂豐盛之至。北熙墨瞧見門口的人影,朝她微微一笑,向她招手。“來。”

蔓歌在北熙墨的身旁落座,看見一桌子的菜,卻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禁問道:“這麼多菜,就我們兩個人吃?”

“對。”

“為什麼,我一路上來都沒有看見其他人?”

“他們被我支走了。”

“你不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給我說嗎。”

“對,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蔓歌本來就不怎麼愛吃,加上今天她根本沒餓,簡單的夾了幾樣菜,就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