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雲右手一下攥緊了左手的手指,有些緊張,小聲道:“假借太後娘娘名義當然容易得手,但若太後娘娘知道了,怕要怪罪我。”
乳母道:“雲娘子傻呀,你道太後娘娘不想除掉墨玉?你幫她除掉了,她隻有幫你掩蓋,哪會怪罪?退一步說,此事不是她親自動手的,將來萬一事敗,皇上還怪不到她頭上,影響不了他們母子感情。此事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萬一皇上查清了事實真相,到時會恨娘子。”
王映雲可顧不了什麼以後,她是一心想當皇後,不願屈居墨玉下麵當一個什麼嬪妃的,當下道:“事成了,自然要除掉那個煎藥的婆子,度著皇上也查不到我頭上。”
乳母欣慰道:“雲娘子敢決斷,才配當一國之母。”
崔承元那裏,這段時間卻是接到王敏光的奏報。王敏光之前領人出使匈奴,現已返程,帶同南昌公主一道回來的。
崔承元看完奏報,馬上宣了賀巡進宮,把奏報遞給他看,笑道:“賀大人,南昌公主要回來了,你可以準備成親了。”
當年賀巡勸南昌公主和親,說道一輩子不娶,隻等著南昌公主回國,現下南昌公主要回來了,他心下滋味複雜起來。
崔承元待賀巡看完奏報,便問道:“賀大人,冒頓用南昌公主來換金蟬,你覺得咱們該換嗎?”
賀巡道:“皇上,大夏國這些年休養生息,總算是喘過了一口氣,反是匈奴多年內戰,兵力漸弱,冒頓另有幾個兒子全在內戰中死了,現他弟弟的兒子對王位虎視眈眈,他又年老,這才急於接走金蟬回去繼位,但也知道咱們不可能這樣放走金蟬,方才用南昌公主來換。隻南昌公主和金蟬是母子,一朝南昌公主回來,怕是不舍得讓金蟬返國了。”
崔承元道:“非也,南昌公主不喜匈奴人,金蟬雖是她兒子,母子情份怕也不深,她一回來,賀大人若能馬上求親,她心思在賀大人身上,也就顧不上金蟬了。朕是想送金蟬回去繼位,另派給金蟬兩名官員,這兩名官員,一來幫助金蟬固位,二來宣揚我朝,三來監視匈奴人。金蟬回國之事,容不得南昌公主插手。”
賀巡聽得崔承元已有盤算,便躬身道:“臣對南昌公主本有承諾,她若回歸,臣自甘願當她的駙馬。”
兩人又商議一回,賀巡這才告退了。
崔承元看看天色不早,信步出了養心殿,徑直往景福宮方向走,一邊問常公公道:“今兒打發你去看墨侍中,她氣色如何?”
常公公道:“墨侍中這幾日清閑,倒是養得紅潤,禦醫說了,她差不多痊愈了,已無大礙。”
崔承元腳步不停,嘴裏道:“既然好了,怎麼不來見朕,還窩在景福宮消閑的?”
你問我,我問誰?常公公心下腹誹。
崔承元也不等常公公應答,自顧自道:“近來國事繁忙,少了玉姐兒在身邊幫忙,朕倒有些勞累著了。”
說著話,到了景福宮,江嬤嬤迎了出來,把崔承元迎進房內。
墨玉聽得崔承元來了,忙坐了起來,倚在枕頭上。待見崔承元單獨進來,她也懶得起身行禮,隻在枕上欠欠身,喊了一聲皇上。
崔承元坐到床沿,看了看墨玉,見她果然養得紅潤些了,便開玩笑道:“禮部先前給你備了大婚的禮服,你突然養胖了,那禮服可就小了,得重新做一批,這樣一來,怕要耽誤吉日的。”
墨玉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