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金秋道:“能怎麼論?她是皇上身邊的女官,皇上不提放人的話,我們能如何?”
石氏歎道:“若不然,我跟玉姐兒說說,看看她自己是什麼意→
田嬤嬤想及當時陵王看她的眼神,猶有餘悸,頓一頓道:“我是摸著他沒有呼吸了才出來的,度著珍寶齋掌櫃的久不見陵王出來,才會進去查探。”
崔承元垂眼,並沒有如田嬤嬤想像那樣喜形於色,隻開口道:“珍寶齋是陵王所設,專門用來連絡各方人士,收集消息,他肯定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珍寶齋內。”
田嬤嬤道:“他當年就不該把那塊木牌送給玉姐兒的祖母。不過驚嚇一個娃兒,隨意送一件東西便可,居然把太後賞賜的木牌送了人,也是他該死。”
王太後心下苦澀,當年她得了珍奇的木料,做了兩塊木牌,各賞賜了陵王和永安王一塊,隻暗示,誰個先到京城中護駕,誰便能持木牌進出宮闈。叫她想不到的是,陵王當年得了木牌,路過龍門鎮時,居然隨手把木牌賞給了吳氏安人。她不得不令田嬤嬤尋回木牌。
後來她倒又知道,她那時令人去抱東方上京,半路幫忙搶走東方的人,便是陵王派去的人。陵王得知東方養在墨家,密告了永安王,永安王便不再尋找,任由墨家養著東方。
再之後,她又查到,永安王每回派密探進京見陵王,信物居然是她當年賞賜下的木牌。
也是最近,她無意中查到,陵王在宮中遍布耳線,禦醫也多數是他的人。正是陵王指使禦醫在崔承元飲食中下毒,致使崔承元常年頭痛少眠,且不易令女子懷孕。
一旦崔承元絕後,崔棲梧自可以兵不血刃繼了皇位。
王太後知道了陵王的用心,痛心之下,便設下局,趁著永安王密探進京之時,令田嬤嬤扮成密探,暗殺了陵王,同時嫁禍永安王,一箭雙雕。
王太後眼淚早幹了,當下道:“這個時候,永安王的人應該到了珍寶齋,皇上的人過去,也正好捉住永安王的人,坐實永安王派人殺害陵王的事實。”
田嬤嬤道:“陵王已死,珍寶齋掌櫃的要保住崔棲梧,隻能一口咬定是永安王派來的人殺了陵王,作了這個證人。這一回,永安王水洗不清,想來更加不敢上京了。”
崔承元知道,王太後這一回,何止一箭雙雕,簡直四雕了。永安王有殺陵王的嫌疑,崔棲梧奈何不得遠在封地的永安王,難道還奈何不得東方麼?他們兩人一鬥,兩敗俱傷,也覬覦不得自己的皇位了。至於王敏光和金蟬,外姓之人,也敢覬覦皇位?自己不過中了毒,待解了毒,自然會有子嗣……
王太後見崔承元一臉陰晴不定,便問道:“皇上還在擔心什麼?”
崔承元道:“紀飛是陵王的人,陵王死了,紀飛怕不肯甘休,定要追查事實真相的,偏他手握兵權。”
王太後冷笑道:“紀夢梨在宮中為後,紀飛不向著你,卻向著陵王,也是奇了。”
田嬤嬤道:“紀飛想必是認為崔棲梧能繼位,他巴著陵王才有後路。”
她們正說話,有碎碎腳步聲,宮女在殿外稟道:“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崔承元這兩天卻在裝病,並不上早朝,也不見宮妃,聽得紀夢梨來了,便和王太後對視一眼,轉身走到屏風後。
王太後這才開口道:“讓她進來!”
紀夢梨進了長樂宮,跟王太後請安畢,這才道:“稟太後娘娘和皇上,臣妾查得墨貴妃用菟絲子作引,詛咒皇上,致皇上病臥在床,人證物證皆在。”說著傳呼數位宮女,又讓人把墨白萱架了進來。
墨白萱連呼冤枉,要求王太後再徹查事實真相。
田嬤嬤心下歎口氣,宮中最忌詛咒之事,且陵王已死,外間事兒多,王太後哪會費時間去處理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