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安人見族長夫人對墨玉上心,自是鬆了口氣,暗暗高興。
眾人見墨玉正式認了族長夫人為幹祖母,說話間,對吳氏安人便又客氣了三分,誇墨白萱和墨白薇時,也順帶誇了墨玉,笑道:“族長夫人好福氣,親孫女這般聰慧,認的幹孫女也出色。”
族長夫人是因著早前抱樸子那番話,且又有田嬤嬤似乎對墨玉另眼相看,她心下便有些看重墨玉,現正式認了幹親,自然露出疼愛墨玉的模樣,笑道:“玉姐兒還小呢,你們別誇她!”
眾人聽著族長夫人這話,分明是當墨玉自家孫女了,更是心中有數,墨玉一家子,算是攀上高枝了。
呂氏也逗著墨玉,讓墨玉喊了她一聲伯娘,一時笑向吳氏安人道:“玉姐兒口齒清楚呢,喊人時這個利索,待長大了,定然是會說話的主兒。”
吳氏安人笑道:“她先前不會說話時,比比劃劃的,見我們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一副著急的樣子,‘呀呀’嚷著。現下會說話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反倒惜了嗓子,不愛嚷嚷,就愛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咬準了音來說。”
呂氏道:“她這樣子的,就是有想法兒的人。一般的小娃兒啊,說話哪有這樣利索的?還得三四歲之後才說得清楚些。”
羅婆子很快拿了藥膏出來給墨玉塗上,一邊塗一邊給她吹著,笑問道:“痛麼?”
“哪能不痛?她這是撐著不哭而已。”呂氏笑著逗墨玉道:“好了,你想哭就哭出來,沒人笑你的。”
朕才不會當著眾人的麵哭呢!墨玉扭頭。
呂氏見她這樣,不由捏捏她的臉道:“怪有性格的,若是男娃兒就好了,女娃兒這樣,將來怕是要被人嫌。”
吳氏安人接話道:“可不是麼?我們小門小戶的,平素過日子,可要耐著性子。她這樣的,若不壓下氣性,將來要受苦。”
呂氏見吳氏安人擔心,便安慰一句道:“好好教導著,或者大了懂事了,性子就柔順了呢?”
說著話,婆子另端上茶和茶果來,眾人閑話起來,一個女眷問族長夫人道:“夫人,聽聞夫人請了京城一位出名的女先生來教導萱姐兒她們,可是真的?”
族長夫人道:“並不是我們請的,是宮中令田嬤嬤請的人,已讓我們打掃下房舍,到時好安排女先生住下。”
眾人一聽,就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有女眷問道:“待女先生來了,我家姐兒能不能過來聽個課,也學個東西?”
族長夫人正了正神色道:“若是我請的,自然是由我說了算,可現下不是我請的人,我便不能作主了。到時有事兒,皆要問過田嬤嬤才能作準。”
“田嬤嬤也會過來?”女眷道:“她不用在宮中侍候了麼?”
族長夫人道:“田嬤嬤送了女先生過來,會在這兒住一段時間,過後如何,要聽宮中的指示。好了,別盡說這些,喝茶喝茶!”
眾人見族長夫人不欲多說的樣子,也不好再探問。
墨玉聽著她們對話,卻是推論起來,瞧著,田嬤嬤回京城後,是向太後娘娘稟了墨白萱等人的相貌資質,太後娘娘覺得墨白萱三姐妹是可造之材,因特意讓田嬤嬤請了女先生來教導她們,有心要培養起來了。
墨昌圖所說惹禍的族姐,自然是墨白萱三姐妹中的一個了。問題是,隻要金夫人一日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墨白萱三姐妹不進宮,也會有別的族姐進宮惹禍,攔著不讓墨白萱她們進宮,治標不治本,絕不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