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隻顧自己大吃大嚼,頭也不抬,隻當未看到這些人進來。
在他看來,這夥端著貴族架子的人,其實心中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因而他們遠離大眾,獨來獨往,看似清高,實質心虛得可憐。
還是老榮歉意地向他們笑一笑,算是打招呼:“對不起,我們先用餐了,早上還要去展館布展。”老榮慢條斯理地用標準的英國紳士風度,又起一片午餐肉夾在兩片烤麵包的中間,塗上黃油,喝上一口牛奶,吃上一口夾心麵包,慢嚼細咽。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榮邊吃邊說:“當年在英國的時候,我住在一個英國老大娘家裏整整一年。老大娘是標準的紳士出身,隻是後來破落了,雖靠出租房子為生,但淑女的架子不倒。是她教會我英國人待人接物的禮儀,首先當然是學會使用刀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完有意對著鄭東示範起來,他右手持刀,左手弄又,慢慢地切開午餐肉,並舉叉將切下的午餐肉送進口裏。他對著鄭東說:“像你這樣狼吞虎咽,是不符合禮儀的。”
鄭東則沒好氣地說:“兄弟我本來就是平民百姓,填飽肚子就行,沒那麼多臭講究。”說完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先生、女士們均用奇怪的目光瞪著他。他則拿起餐巾紙胡亂抹了一下嘴,吹著《山楂樹》的口哨,掉頭就走。
在鄭東看來,過分地在形式上講究禮儀反而掩蓋了人的率直本性,有些人表麵上彬彬有禮,禮數周到,對國是民瘼則冷漠無情,對強者鞠躬作揖,對弱者漠不關心,甚至欺壓**。所謂恃強淩弱,媚上壓下是也。有的人表麵道貌岸然作謙謙君子狀,骨子裏卻忙著算計別人,摘取權力或金錢的果實來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禮儀就是一種虛偽的客套,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隻是偽君子華麗的時裝,假道學高聳的桂冠而已。比如剛剛進來的任銘書總編輯一行,衣冠楚楚,華服盛裝,一副假貴族的作派,就令他惡心。對老榮的回答,實際是對這些先生的蔑視,如是而已。
正文 第六章
正文 第六章
28
艾莉莉在首都機場與鄭東剛剛謀麵的時候,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一種不祥之兆。這位身材高大,長著瘦長臉,留著短發,劍眉高揚,星眸生輝的A省“掃黃”辦公室副主任曾經像是夢魘那樣壓在她的心頭,不時勾起她對那段難以啟齒往事的回憶。她明顯感到他的冷傲和不屑,盡管此刻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真是冤家路窄,她隻能在內心歎息。
她是帶著麵具生活的漂亮女人。真實的她,徐娘半老,女性的靚麗是靠美容術、脂粉等等化妝品來維持的表麵的虛榮。她漂泊半世,無以家為,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風浪跡而無處立足,她已不可能是脫俗絕塵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隻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如今是上了賊船,在黑道上闖蕩江湖又那得幹淨呢。她屈就的是金錢,也隻能為金錢所褻玩,這是人生一個難以自拔的怪圈,隻能是兩眼一抹黑走到底了。如是,導致了在生活中也隻能是一個粉墨登場的演員,根據需要出演各種角色:純情的淑女,高傲的貴婦,賣身的娼婦,無恥的女皮條客,風度翩翩的女翻譯,精明的女老板……
這個鄭東像是一尊橫眉冷對的捕快,如影隨形般追蹤著她的足跡,當她在代表團名冊上第一次看到鄭東的照片和簡介時就有一種本能的恐懼,他那虎虎生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