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涼爽的夜晚因為即將要到來的雷陣雨變得沉悶起來,空氣中都飄浮著讓人煩躁的因子。牧香從農大的角門裏走出來,她的腳步哼哧哼哧,一手提著一隻沉重的書包,一手拿著一隻路邊免費發放的扇子使勁的扇著,嘴裏不時發出嘟囔的聲音:“熱死了……這鬼天氣又要下雨了……”

牧香依舊慢騰騰的往前挪,她的體重使她不能像別人一樣健步如飛,隻能龜速向前行走著。幸好離家也不遠,回到家就可以吹上涼快的空調了。牧香想起空調感覺更熱了,她舉起手擦了額頭上的汗,汗水已經將她的劉海打濕,黏黏的粘在額頭,露出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痘痘。看樣子雷陣雨快要來了,聽到遠處轟鳴的雷聲,為了不被淋成落湯雞,牧香決定抄小路走,雖然那裏髒亂差而且小混混比較多,但是從她上次一屁股坐骨折了一個小混混的手臂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來挑釁她了,牧香想到這裏,嘴角裂開了一絲冷笑。

事與願違的是,還沒走到黑巷子的路口,牧香就被一幫赤身露膊的男人圍了起來。牧香看著為首一個男人身上的紋身覺得有些眼熟,她抬起沒有神采的死魚眼,撇了那個男人一樣,還是眼熟。

“有事嗎?”她問。

她覺得眼熟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說:“死胖子,不記得我了嗎?今天你甭想從這裏完整的走出去,老子要報仇。”

牧香眯了眯眼睛,她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個瘟神了。等等,那個紋身,原來是那個倒黴蛋,她想起來了。上次她晚上從這裏走的時候遇到兩個小混混挑釁她,她故意將其中一個人坐在身下,並且還把那個人的手臂壓骨折了。由於天色太暗牧香並沒有看清楚人長啥樣,隻是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你的手臂好了?”牧香斜著眼睛看向男人的手肘處。

男人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臉色漲紅口中激動的說道:“你還敢提,今天老子就讓你也斷一隻手臂,兄弟們都給我打。”

顯然這群人並沒有愛護弱女子的意識,一群人圍攻一個女人也不覺得丟人。當然牧香也並不覺得她是個惹人憐愛的弱女子,她將書包用力提在手裏,墊量了一下重量,然後對著包圍她的人中間最瘦小的那個人衝了過去,成功的將對方撞翻在地,與此同時迅速的將書包甩到旁邊一個人的頭上,隻聽‘砰’的一聲,那個人晃了幾下就摔倒在地上,阻擋住了後麵幾人試圖抓住牧香的腳步。

牧香甩開步子往前跑,她將書包抱在懷裏哼哧哼哧的跑著,內心乞求那些小混混還有點人性,不會丟下那個被她打暈的小混混全部都來追她,一兩個她還可以對付,人太多了她這樣的體重簡直就是給人家當人肉沙包。牧香跑的氣喘噓噓,不得不在一個拐角處停下,她彎下腰將手搭在膝蓋上不停得大喘氣,她心髒跳的飛快,口中不斷的泛出腥味,讓人惡心的想要吐。

忽然牧香飛快的站起身提起書包,將身體蜷縮起來藏在了牆角的樹蔭後麵,垃圾的刺鼻臭味撲麵而來,還有幾隻綠蒼蠅繞著牧香的頭頂轉圈。牧香伸手將鼻子捂住,豎起耳朵專注的聽著外麵的聲音。

“麻蛋,這死胖子真能跑,怎麼不見了?”一個小混混說。

“就是,她那書包裏不知道裝了什麼,你說二哥會不會被她打成腦震蕩啊?”另一個小混混唏噓道。

“別怕,書包裏不就是書嗎?怎麼可能將人打成腦震蕩……說不定到了醫院二哥就醒了。”

“也是,你說人我們還找不找,她都跑沒影了,不找的話回去沒法交代啊!”

“我們去垃圾堆那邊看看,沒有的話就回吧,大哥這會陪二哥上醫院去了,哪裏還顧得上我們……”

說著兩人就往牧香所在的拐角處走來,牧香屏住呼吸,悄悄的又往樹蔭下挪了兩步。那兩個小混混舉著手機打開手電筒在大樹旁邊的垃圾堆跟前四處亂照,並沒有看見躲在樹下垃圾桶旁邊的牧香。

“真是臭死人了……那死胖子躲在這裏隻怕就要被熏死了!”一個小混混用手捂著鼻子退到稍遠的地方粗聲粗氣的說道:“喂別找了……”話音未落,隻聽見另一個小混混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然後連滾帶爬的奔到同伴麵前拉起他就跑,嘴裏還語無倫次的喊著:“死人了!死人了!那邊躺著一個死人!”同伴受到他的感染,也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