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2)

陳碩士近來都是和麗君同起居。天氣漸熱了,麗君和陳碩士另租了一所寬大的房子,樓下作海棠社的事務所,樓上便歸他們居住。同住的還有三個女明星和兩個男明星。

“陳先生,我們結婚吧。”

她們都稱導演的做先生。麗君連自己也莫明其妙,何以一定要要求和陳碩士結婚。

“我們的海棠社漸漸地有發展的希望了。若和你一宣布結婚,海棠社的聲名會馬上倒下來。我們事實上已經和結了婚一樣了,何必要那些形式呢。她們看見了也會不熱心。這與社的發展大有關係的。你再忍耐一年半年吧。”

“我想社不能發展也算了,隻要我們的生活能夠安定,我們能夠幸福。”

她知道了陳碩士的心不是完全歸屬於她。

“那不行,海棠社是我們的社會事業,怎麼可以讓它倒閉呢?我的意思是,寧可犧牲個人,不能犧牲我們的團體。你無論何時總是這樣個人主義,自己打算。不行喲!”

“那你不能和我結婚?”

“這件事還要多考慮一下才好。我們已經組織了劇團,就要對社負責。馬上結婚恐怕於社不利,所以要作緩一些。”

“我們不組織海棠社也不會沒有飯吃吧。我隻想和你過落著的生活,過幽靜的生活,兩個人種種花草,養養小鳥兒。”

陳碩士愈冷淡,麗君便愈熱烈地追求。陳碩士用了她不少的錢,也是她對他不能放手的理由。

她再次迫他要和她舉行婚禮。陳碩士便說,

“我們是獻身於藝術的人了,不能再有家庭之累。結婚是一種形式。我們要實質,不要重形式。……”

麗君有一個同事姓王名文貞的,她住在三樓。平日誰都知道她是不佩服陳碩士的人。

“他是碩士喲,學問總比我們高些吧。”

“我知道他是碩士,一點人情都不懂的。他對我們隻是賣弄策略和技巧。”

“但是,有了戀愛有什麼辦法呢?”

麗君苦笑著說。

“他戀愛你?我不相信!從那個人身上能夠分析出半點戀愛的成分來嗎?他滿頭腦的金錢,那有閑心事和女性談戀愛!至於你們喜歡他時,他是來者不拒。哪一個不受了他的油嘴滑舌的欺騙?”

麗君給文貞說了後,半信半疑的。

“但他向我表示了許多的話。——關於我們將來的話。”

“那都是一幕的演劇。外表看去象是個熱情家,但是虛偽的熱情喲。外表看去很象個藝術家,但他的賣藝術象是個攔街賣膏藥的商人。”

但是迷戀著陳碩士的麗君,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文貞對他的批評。她便駁文貞說:

“陳碩士近來編通俗的劇本完全是為維持海棠社,為維持大家的生活,他如果生活稍為安定一點。不難成為一個最偉大的藝術家的。”

“最偉大的藝術家又值得什麼呢?”

麗君和文貞因為此次的爭辯,有好幾天彼此不開口了。

一天晚上,陳碩士和一位年約三十餘歲的紳士走了來邀她同到沙利文去吃晚餐。麗君當然很喜歡,巴不得想在今晚上做個東道,並且碩士對她表示出十二分的熱愛,當著那個紳士的麵和她親了個嘴,她更樂不可支了。

陳碩士近來都是和麗君同起居。天氣漸熱了,麗君和陳碩士另租了一所寬大的房子,樓下作海棠社的事務所,樓上便歸他們居住。同住的還有三個女明星和兩個男明星。

“陳先生,我們結婚吧。”

她們都稱導演的做先生。麗君連自己也莫明其妙,何以一定要要求和陳碩士結婚。

“我們的海棠社漸漸地有發展的希望了。若和你一宣布結婚,海棠社的聲名會馬上倒下來。我們事實上已經和結了婚一樣了,何必要那些形式呢。她們看見了也會不熱心。這與社的發展大有關係的。你再忍耐一年半年吧。”

“我想社不能發展也算了,隻要我們的生活能夠安定,我們能夠幸福。”

她知道了陳碩士的心不是完全歸屬於她。

“那不行,海棠社是我們的社會事業,怎麼可以讓它倒閉呢?我的意思是,寧可犧牲個人,不能犧牲我們的團體。你無論何時總是這樣個人主義,自己打算。不行喲!”

“那你不能和我結婚?”

“這件事還要多考慮一下才好。我們已經組織了劇團,就要對社負責。馬上結婚恐怕於社不利,所以要作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