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乾裳看她一眼,放下自己手中的筆,伸手接過月牙手中的藥,盯著那黑乎乎的東西看了許久。就這樣惡心人的東西,自己一喝便是整整五年。
揚起頭,一口飲下,湯藥特有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開去,隻是這心裏的苦,比它苦上了千萬。“現在,我們已經不需要它了!”說著,她將碗遞給月牙,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封密封的信:“把這個送到皇兄手中。”
月牙一手拿著藥碗,一手接過信封,“公主?”
“我有預感,靖國的朝廷會有一次大變動,而這一次的變動,將是我們的機會,我已在信中暗示皇兄,趁現在除去冉安,待錦蘇與錦夜你死我活之際,就是我們攻打靖國之時!”
月牙明了,轉身出去。
祝乾裳眼神卻暗淡了一下,幽幽地歎口氣,自古成王敗寇,七分人為三分天定,隻看命運眷顧與誰。
翌日,靖國明堂之上,安皓天上貢白銀千兩,牛羊牲畜五百頭,上好絲綢八百匹,另兩匹汗血寶馬,態度也來了大轉變,雖是沒有向錦夜下跪,言語間卻也恭敬了不少。
更讓百官吃驚的是,錦夜竟然讓安皓天住到了安定王府。後者竟然也沒有任何異議。
作為安定王府的主人,錦蘇自是不答應,先不說安皓天是安國的君王,自己曾與他刀劍相向,就是他與安樂軒之間的事情,也斷斷不能答應。
而倒是顯得興致勃勃,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曾與錦蘇有過隔閡,既然決心與靖國交好,怎麼著也得與這靖國的順碩親王搞好關係才是。且自己對於這個贏了自己的男子十分敬仰,住到府上也好討教討教。
錦夜對他的理由嗤之以鼻,那樣的謊言,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難為你如此有心,但是畢竟錦蘇才是安定王府的主人,此事還需征求他的意見。”錦蘇,隻看你如何抉擇。
錦夜的心思,錦蘇自然清楚,自己若是不應,錦夜自是不會明目張膽陷害自己,若是讓以此為借口找恣意生事,錦夜定會趁機找自己麻煩!若是自己應了下來,那他定會坐實自己與安皓天合謀之罪。
錦夜這是給自己下了套啊!
想罷,錦蘇抬頭看了看錦夜,那個男子依舊笑的慵懶,隻是眼中的犀利目光卻讓人難以忽視。“有朋自遠方來,錦蘇自當歡迎,但是王府簡陋人員眾多,怕委屈了安王。”錦蘇說道這裏笑了笑,還不等安皓天回應,便再說:“眾所周知瀟府富麗,且與王府相距較近,往來也是方便,就不知攝政王意下如何?”
瀟淺憂對上那含笑的雙眼,暗道錦蘇但真聰明,有自己在中間,即便錦夜想要為難,也找不到理由了。“安王肯光臨,定是蓬蓽生輝!”話出口,果見錦夜臉色沉了下去。
“能夠與舉世聞名的瀟淺憂同居,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安皓天哈哈大笑三聲,朝著瀟淺憂微微欠身:“討饒了!”
後者也是微微欠身,笑語:“無礙!”
他們三人笑的開心,唯有玉階上端坐的男子,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變得陰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