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一九五?柲輳ǘ??(6)(2 / 2)

不然,人與人間、國與國間,矛盾仍存,由矛盾而鬥爭戰爭。已過兩次大戰,已足恐怖人心,三次、四次以及無數次的大戰,當無杜絕之把握。加以科學助殺人的武器,人類勢必毀滅在惡風暴雨瘋狂的鬥爭戰爭的漩渦中。

今日的世界,是人類毀滅的前夕,亦是人類安和的前夕。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世界人類久苦於鬥爭戰爭的威脅。事在人為,具有領導世界的能力者,登高一呼,全世界的科學家、哲學家、宗教家、工業家以及被剝削、被榨取、被侵略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勞動者,一定能風起雲湧,歡心鼓舞,響應這個號召,安和的走上大同之路,則為人類安和的前夕。若仍循矛盾,而瘋鬥爭戰爭,即成為人類毀滅的前夕。

然欲實現大同,必須有大同的人,有大同的認識,建立大同的思想,創造大同的主義,組織大同的國際,循著大同的步驟,走上大同的途徑,建立大同的政府,推行大同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完成大同的好景。

因此,我說今日中國政治的病根,亦是世界政治的病根,必須去除這政治上的兩大病根,才能化鬥爭戰爭為互助,登人類於安和,促世界於大同。今日若不走上大同,不隻是對不起古人,且對不起今人,更對不起時代,必為時代所拋棄。實現大同,此其時矣,機不可失。願具有領導時代的國家與領導時代的人,有所選擇,當為而不為,則成為時代的罪人。此就我之感想,以答諸君之問。

十二月十二日

不高傲容易不謙虛難,高傲是自損,謙虛是自益,自益仍是利己。

十二月三十一日

對本半世紀之感想與今後之展望

今日為本半世紀最終之一日,亦為後半世紀開始之前夕。我雖生於十九世紀的後半世紀,但我初入社會為本世紀之開始,當時我正十八歲。五十年來,世界經兩次大戰,人類飽受浩劫,時至今日,世界仍在動亂不安中。追懷往事,展望未來,使我動無限之感慨。

本半世紀接受了十九世紀科學之成就,繼續發明進步,增大科學能力,吾人對此甚為興奮。但當時政治家未審慎於初,未將私人資本變為國家資本以發達生產,因之加深生產的矛盾,發展到國際的矛盾,使今日進步的科學成為毀滅人類的工具。致此錯誤的責任,不在科學家,是在政治家。

人類的幸福,全在政治的設施,而當時的政治家,未在解除矛盾上努力,反被矛盾所席卷。所謂席卷,即是因資本剝削下的產物為無購買力的產物,科學愈發達,這無購買力的產物隨之愈加多,即是工人失業的恐慌性愈隨之而加深。當時的政治家,挽救自己政權的崩潰,遂不能不變生產的矛盾為市場的矛盾,演出殖民地政策與經濟侵略政策,爭奪市場,解決生產的矛盾,以鞏固自己的政權。這即是將國內的矛盾延為國際的矛盾,將鬥爭的矛盾延為戰爭的矛盾,最後將經濟的恐慌病延為主義的恐怖病,至今日已成為禍害人類的前夕,這是我對本世紀的感想。

我的展望,是願將本半世紀毀滅的前夕,變為安和人類的開始。人事全在人,隻要有領導世界的資格者,領導安和,全世界即能得到安和。政治與人民亦如同農夫與禾苗,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今日有領導資格者提出安和世界的大同主義,領導世人走向大同,取消生產上的矛盾,即無市場上的矛盾,亦無國與國的矛盾。然後喚起百分之八十的勞動者,安慰了哲學家、科學家、教育家、宗教家;使哲學家認為大同是人類關係的真理,科學家認為大同是科學公有,教育家認為大同是人才公用,宗教家認為大同合乎人類的慈悲。跟上來的是人類幸福的夥伴,不跟上來的是時代的落伍者,反對者是人類幸福的仇敵。如此可將前半世紀鬥爭的毀滅,變為後半世紀大同的肇興,這就是我的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