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消極
第二十九章 消極
我們幾個站在欄杆前久久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而我似乎能明白一點那個男人前麵表露出這種態度的心境了：對於我來說，在我麵前的是墓碑-是素不相識的日本人的墓碑，他們代表的僅僅隻是生命，最多還有一份對生命逝去的沉重之情，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說，他所能感受到和想到的卻肯定比我們多的多。因為那些人是他的祖輩，用他先前的話來說，他的體內流淌著他們的鮮血。無論是罪孽也好，光榮也罷，這一點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那些墓碑不知道是不是很久都沒有人去修理的緣故，上麵布滿了雜草，在雨中，一陣風吹過，讓這本就顯得詭異的場景變得更加讓人觸目驚心。就如同一群冤魂不散的亡靈披著散發在那訴說著一段段離奇而又悲情的故事。
“這一切也都是因為無法化嗎？”我似乎在問著明知故問的問題。
“或許是，但也不完全是。”男人的說法聽上去矛盾卻也的確如此。
在不同規則下做決定的仍舊是那在那些規則下行動著的人，沒有人會因為規則本身而陷入毀滅的境地。
“所以在你的內心深處因此而痛恨著我們和律都的人對嗎？”我看著那些墓碑沉思著“因為同樣是無法化，我們律都的人在你眼中活的是那樣的安定快樂，而你們衝繩的人卻因此全部都喪命了。”
“可以那麼說，但也不完全是。”男人又說著和剛才差不多的話在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不是的那一部分指的究竟是什麼呢？”我滿懷好奇地詢問著他，試圖能從他的隻字片語中尋求我想了解到的事情的真相。
“不是的部分應該指的是我痛恨著你們的這種心情，但是不得不說，在這片土地上的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怨恨著你們的。甚至是痛恨到想把你們撕成碎片。”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芙萍還會提出要求讓我們去日本呢？
“你在說謊。”沉默了很久的芙萍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你敢說你不痛恨著律都的人嗎？想食他們的肉，飲他們的血，這兩句話可是你先前在演講的時候說過的。難道你忘記了嗎？而且你說的時候還故意露出一種咬牙切齒的神情。”
看來，芙萍之前不願意說的那幾句話就是這個了。那個男人想要吃我們的肉，飲我們的血這種內容如果在演講的時候傳播給別人的確是一種十分強烈的仇恨傳播。但是我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震驚，相反，我還認為果然如此。
“難怪你要那樣做。”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芙萍有點不明就裏，但是那個男人卻好像透露出了一點驚訝。
“怎麼樣做？”他的語氣有些許的顫抖，似乎是有點想不到我會那麼說。他的聲音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恐慌，就如同一個孩子的惡作劇被家長發現了似的。
而我卻也沒有準備直接將答案告訴他，也和他玩起了捉迷藏，我看著他朝著自己的耳朵指了指，並且還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