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門外,一迭吆喝聲傳來:“玉溪河救生隊前來賀喜——”
王嫂忙麵露喜色,碎步跑著迅捷趕出朝門:“唉呀呀,各位這來了就是給臉兒不是?還這麼慷慨。聽戲去啊,那邊廂啊是春桃戲班啊,平日都不接咱們這生意的。”
所謂玉溪河救生隊,就是俗話說的水鬼隊。這玉溪河從西北榮旭山蜿蜒而來,出清康橋便險灘相接,十二道拐三道灣,洄水窩一個連著一個,多虧這水鬼隊從鬼門關裏搶人命。
“王嫂,這你們嫁女是玉溪河的大事,我們能不來嗎是不?就是這禮薄了些,嘿嘿,王嫂不要見怪。”水鬼隊的疤拉子雙手一拱,算是對王嫂見禮。
王慕蘇笑臉迎出來,朝他的水鬼隊隊員們雙手高抬:“這來了就是人情,不必送禮的,不必送禮的。”
昔日高大健壯、身材魁梧的王慕蘇,是玉溪河一帶最強壯、擔擔肩挑二百斤大煤的挑夫,每個鹽場都爭著要他。
十多年前,王慕蘇腰被砸傷,左腳殘廢瘸了,再也不能挑煤,大家感激他實誠,也就邀他做了水鬼隊的副管事。
這說話時候,王嫂已站到禮台記帳先生背後,將水鬼隊隊員們送的禮金瞧了個八九不離十,臉上的笑容瞬間減了一分:“王慕蘇呀,請各位大哥去聽戲吧。”
王慕蘇拉著疤拉子,朝戲棚走去:“今天聽大戲,大戲啊。”
疤拉子羨慕地望著戲台:“要說這十二道拐,也就你家閨女嫁得好,那梅家,是全城五富之一啊,真不曉得你是哪輩子有這福份。”
王慕蘇滿足地笑:“那是承梅老爺看得起,承他看得起。隻是咱們家寒磣了點,各位兄弟包涵著點啊。”
那疤拉子也老實不客氣地說:“要說你哥子,也該受得起梅老爺這份情。想當初,如果不是你救他,他不早死了嗎?哪還有今天這般富貴?是不是啊眾兄弟?”
眾人嗬嗬笑:“那是那是。”
王慕蘇咳嗽兩聲:“我去給兄弟們拿茶水啊。我家那兩潑皮娃,就腳不沾家,不管事,這看著他們姐出嫁也不幫著。”
那疤拉子還要說什麼,旁邊的人扯一下他衣角,疤拉子回頭瞪眼,旁邊人朝他眨巴眼睛,示意他別再多說往日的舊事。
旁邊禮台處吆喝聲又起:“李家灣李貴生到。”
王嫂扭著腰肢迎向新客人,一路笑聲燦爛。
坐在長凳子上看戲的幾個婦人指點著王嫂悄聲議論:“也是竹瑤這姑娘上輩子造孽,攤上一個手腳殘廢的爹,兩個不爭氣的弟弟,還有一個這樣的娘。”
另一個歎氣:“我家男人說,那王慕蘇原本是十二道拐最有能耐的男人,能挑大煤,會編扇,性子也好,還疼女人和娃。怎麼就娶了這樣一個媳婦呢?”
另一個婦人望著在遠處張羅迎接客人的王嫂麵露鄙棄:“她也算是咱們玉溪河一絕,又貪婪小氣摳門,看她那得意,還不知大家背底怎麼看她呢。”
朝門外,一迭吆喝聲傳來:“玉溪河救生隊前來賀喜——”
王嫂忙麵露喜色,碎步跑著迅捷趕出朝門:“唉呀呀,各位這來了就是給臉兒不是?還這麼慷慨。聽戲去啊,那邊廂啊是春桃戲班啊,平日都不接咱們這生意的。”
所謂玉溪河救生隊,就是俗話說的水鬼隊。這玉溪河從西北榮旭山蜿蜒而來,出清康橋便險灘相接,十二道拐三道灣,洄水窩一個連著一個,多虧這水鬼隊從鬼門關裏搶人命。
“王嫂,這你們嫁女是玉溪河的大事,我們能不來嗎是不?就是這禮薄了些,嘿嘿,王嫂不要見怪。”水鬼隊的疤拉子雙手一拱,算是對王嫂見禮。
王慕蘇笑臉迎出來,朝他的水鬼隊隊員們雙手高抬:“這來了就是人情,不必送禮的,不必送禮的。”
昔日高大健壯、身材魁梧的王慕蘇,是玉溪河一帶最強壯、擔擔肩挑二百斤大煤的挑夫,每個鹽場都爭著要他。
十多年前,王慕蘇腰被砸傷,左腳殘廢瘸了,再也不能挑煤,大家感激他實誠,也就邀他做了水鬼隊的副管事。
這說話時候,王嫂已站到禮台記帳先生背後,將水鬼隊隊員們送的禮金瞧了個八九不離十,臉上的笑容瞬間減了一分:“王慕蘇呀,請各位大哥去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