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曜已退到他身畔,叫道:“三弟節哀!先逃出這裏要緊。”
葉翔恍然大悟,忙向四周看時,心中已是一寒,問道:“飛飛呢?”
白天曜搖頭道:“沒看見,應該是給司馬澄帶出屋去了。……我們先脫身要緊,她不會有事的。”
葉翔也不知白天曜那句飛飛“不會有事”的論斷從何而來,但目前身陷重圍,能自己脫身已極是不易,想救飛飛更是難如登天,不由心下難過,隻得用力將紫蘿在懷中攏了一攏,才小心放下,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她全身覆了,方才打起精神,應付眼前危機。
雲飛飛正給太監們在人群和劍鋒裏踉蹌地拽出屋去,和司馬澄一路後退,直退到玉露宮前的大片如蔭草地上。
她不知道紫蘿到底怎麼樣了,但見司馬澄那劍刺得又狠又深,料著必定難以存活,一時心中芥蒂盡去,轉而流著淚罵司馬澄:“你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不放過,真是畜生,禽獸!”
司馬澄遙望宮中劍影,側耳聽那暄囂之聲,淡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雲飛飛還要罵時,忽想起他連自己的親兄弟們都殺得光了,自然不會再介意多殺一個妹子,與他談什麼親情仁義,可真是對牛彈琴了。一時也懶得再說,隻是焦灼地望向宮內,隻盼葉翔下一刻便出現在眼前,將自己抱起,騰雲駕霧般離去。
……若是不帶走自己也使得,能見他平平安安離去,便也能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了。若是自己死了,想必他也一直記掛自己,永遠念著自己的好了吧?
雲飛飛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得宮外又一陣暄鬧,卻是小謝妃帶了大群侍衛匆匆湧入,連小謝妃素來冷若冰霜的臉上都閃著罕有的驚慌失措。
“出了什麼事?”司馬澄顯然也是意外,向前趕了兩步,問道。
小謝妃跪稟道:“宮外通傳,鐵血軍和開天盟之人正從防備較弱的南門、西門向皇宮攻擊,因皇上昨晚留於臣妾宮中,因此都到臣妾宮中告急。臣妾見茲事體大,所以趕著過來稟告皇上。”
“一群膿包!”司馬澄咬牙罵著,緊緊闔著扇子,再也沒有心緒輕搖慢擺了。
眾人知道他罵的絕對不會是鐵血軍和開天盟之人,他們能從棲鳳山數倍於己的軍隊中脫困而出,並且迅速趕至京城,喬裝入城,不聲不響攻向皇宮,怎麼也不會是膿包了。
雲飛飛笑道:“大膿包帶著的軍隊部屬,自然個個是小膿包,哪得怪得了旁人?”
司馬澄倏地回過頭,瞪向雲飛飛,冷笑:“哦?朕是不是膿包,你很快就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