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燕城某個地方,曾經輾轉在人販子手裏流落到南方幾省……淩河也認為,小刀是有隱約模糊的片段記憶的,但刻意決絕地選擇了遺忘、放棄,就是不想再回憶。
領導顯得有點尷尬:“那,你今天是,見還是不見?”
嚴小刀拉開椅子起身:“感謝您告知實情,我走了,我不見他。”
領導愣住,試圖勸慰:“人都年紀很大了,已經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可能也就幾個月,頂多一年,你就見一麵說兩句話,權當一個安慰吧。”
嚴小刀眉宇間蘊藏了最深刻的痛苦和不原諒:“有些事情就是無法挽回的,我永遠都不想見他。
“你可以明確地告訴他,我的母親是嚴氏,我的父親是戚寶山,我也有愛人了,我沒有其他任何親人。”
嚴小刀留下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轉身就走了。
他仿佛隱約聽到,重症監護室裏頭戴氧氣麵罩的沉重艱澀的呼吸。
他沒有許多人以為的那樣隨和,他不是麵對什麼人都願意輕言原諒和寬容。底線被毫不留情蹂/躪成渣,他絕不準備低頭妥協,既然當初已然選擇骨肉分離分道揚鑣,今天不必強扭成虛情假意的闔家團圓!
這個陌生人在他心裏,甚至比不上戚寶山一個手指頭。他回頭就打算正式給戚爺立個牌位,上一炷香,多磕幾個響頭,拜戚寶山做親爹也值了。
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扳道器將他送上這條充滿坎坷挫折的軌跡,在這裏生硬地碾過一道坎,他繼續前行,沒有拐彎,沒有遲疑回頭。
嚴小刀步出走廊時,淩河從身旁攥住他的手。
兩人十指交握。淩河體貼地看他一眼,抽出手,緊摟住他,親了一下他的鬢角,用力而無聲地撫慰,是怕他太傷心難過了。
他們步下帶著斑駁雪跡的門口台階,讓暖陽和煦地打在頭頂上空,心思重又豁然開朗,再一次讓十指交握,牢牢地攥住,不會再有分離。
他們都曾經在荊棘叢中艱難地尋找各自命運的出口,在迷霧重重的困境中狹路相逢,有生之年與這個人不期而遇。一旦遇見,即是驚心動魄,即是終生之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每人身後都曾經拖著由生活磨難堆砌成的冰山巨影,在冰河中孤獨無懼地前行。
他們的牽手足以在此刻讓冰山消融,讓黑暗的潮水從心中退去,將一切陰霾盡數拋至腦後,絕不辜負今生。
大街上車流熙攘且人群麵目喜悅,歡度農曆年的氣氛在沿街琳琅滿目的櫥窗與歡聲笑語中逐漸清晰,焐熱了浪子漂泊半生的心。嚴小刀握住淩先生的手,偏過頭去深吻,放縱兩人英俊的側顏倒映到櫥窗中,在燈下與火紅的窗飾互相輝映,以眼光許下生生世世攜手相持的契約。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1.還會有幾個番外,沒正經內容了就是發糖日常,我會從周一開始更新,盡速發完。另有獨家番外會放在實體書中,請大家隨後多關注我的微博關於《逆水橫刀》簡體個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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