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臉皮厚兼貪生怕死之徒上書請柬:天策郡主畢生心願便是大鳳能太平,相信為了大鳳也是願意嫁過去的,再說如今和親便是唯一的出路。

王上不在都城,老將軍也不在,他們便想去郡主府邸搶人,幸而有長鎏的部下一直牢牢把手。

表麵上說得是和親,但是匈奴人恨夏梵入骨,要得不過是對方姓名,而王朝中很多人為了永遠後患,也不會留活口。

姬長鎏如果真的去和親,隻怕送去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而王上禦駕親征,遠在千裏之外。

主戰派和主合派爭執不下,王都的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

“你是誰?”

“夏梵。”

“不對,你是姬長鎏,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是不是你貪戀現在的安穩生活,所以再不想回去,放棄了你一直守護的大鳳。”

“不!不是這樣的!”

夏梵猛然睜開眼睛,周圍一片的漆黑,她伸手打開床頭的壁燈,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淩晨三點。

寒已經濕透了後輩,手腕上的那串黑翡在燈光下閃耀著詭異的光芒。

時隔一個月,她再次夢到了大鳳。

而且她就要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界限,因為太過真實,夢境裏的每個人都是她認識的,一幕一幕像是她親眼見證了一般。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程清朗睜開眼睛,“怎麼不睡?”

他看了看一臉迷茫的夏梵,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麼呢?”

“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個什麼夢,你看起來不太好,夢裏麵有我嗎?”

“沒有,我夢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和這裏截然不同的一個地方,我屬於那裏。”

“你哪裏都不屬於,你屬於我,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們會白頭偕老,這是你的家。”

夏梵有些茫然,沒有意識的問:“是嗎?”

“是的。”

但是我放心不下那個夢。

夏梵沒有說話,一個人走下了床,她覺得要是再這樣夏梵自己非瘋了不可。

那一定不是夢境,但是她要怎麼回去才行。

一直到外麵天亮,她都沒有再合上眼。

夏梵打電話給了虛雲,她覺得那個和尚一定是有辦法,隻是沒有告訴她。

牽絆……她是很舍不得,但是放心不下大鳳,那片一直在心上的土地,程清朗如果沒有她,也許也能過得很好,但是大鳳不行。

程清朗煎好了單麵的雞蛋,有給對方倒了一杯牛奶,看著想事情有些出神的夏梵開口問:“你在想什麼,你最近為什麼總是感覺到心不在焉的。”

夏梵回過神看著人,“沒什麼。”

兩個人分開四年,程清朗也過得很好,如果她走了,對方大概漸漸也會習慣?

程清朗皺了皺眉,夏梵的眼神躲閃,他直覺夏梵想得事情一定有關於他,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不是擅自做了什麼決定,關於我。”

“不是。”

二選一的命題,不管是哪一邊她都不想放棄,和尚說如果真的能回去,她割舍得便嗎?

可是割舍不下……又能怎麼樣,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八年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一遍。

美好的像是一場夢,不管是拍電影還是讀書,或者是程清朗,讓她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麼的開心。

從前人人隻道她是母夜叉,可是沒有人喜歡殺人,她露出半點怯意便會屍骨無存,天策將軍不能有弱點。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

程清朗皺了皺眉,“你怎麼會不見了,這麼大個人難道還會平白失蹤嗎?永遠不會對不對。”

他的眼睛認真的看著夏梵,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夏梵垂下了視線。

“如果。”

“沒有如果,你是說你要離開我?”

夏梵還沒有回答,她腦子裏很亂,一會兒想到了程清朗,一會兒又想到了她在大鳳的那些部下,一會兒想到了父母,然後又想到了楊添和杜德深。

安能兩全?

程清朗冷笑了一聲,盯著人一字一頓的又說:“你要和我玩捉迷藏嗎?那種會藏一輩子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