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瞪他,瞪完又忍不住害羞。他搓了搓手,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表情特別憨厚老實:“啥女朋友啊,我就你一個男朋友。”

邰笛被肉麻得一陣哆嗦。

肉麻完卻沒有任何甜蜜感。

他不由仰天感慨,心道:自己口味的確是被掰彎了。再也不喜歡電線杆了。

邰笛沉思了一會兒,決定要和青梅竹馬說清楚,他踢了踢腳下的石頭,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去附近的咖啡屋坐坐,我有事和你說。”

青梅竹馬點頭如搗蒜。

係統隱約察覺出這事兒出了變卦,他十分不解地問道:“你又要作什麼妖。”

邰笛沒說話。

等到兩人踩著雪走到了咖啡屋,去了二樓的包廂,邰笛才和係統開誠布公。

“係統,我不喜歡他。”

係統固執道:“你喜歡的。”

邰笛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他傻嗬嗬的青梅竹馬。

他忍不住笑了。

他應該感謝係統。

要不是係統,他還愛不上那人,也許還苦纏著這根愛著小仙女的電線杆不放。

“阿文。”

“嗯?”青梅竹馬一坐到溫暖的地方,就忍不住搓了搓手。

邰笛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這是青梅竹馬以前炫耀似的給他的,他把照片推到大傻個的麵前,垂著眼睛說道:“你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不記得她了。她叫小茹,她才是你喜歡的姑娘。”

阿文看著照片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張合照。

一個傻大個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子親昵地倚靠在一起,笑得格外幸福。

邰笛攪拌了幾下咖啡,雙手合十支起下巴,道:“你們因為矛盾分手了。但前幾天,你仍然哭著找我喝酒,說你有多麼多麼愛她。”

阿文的臉癟成了豬肝色。

潛意識告訴他,他喜歡的是男人,是他的發小邰笛,可他的目光卻完全不能從照片上轉移。

過了許久,阿文才澀澀地說道:“你騙人。”

邰笛:“我沒騙你。”

隨後,他便讓係統把迷魂術撤了。

係統交代說迷魂術雖然撤了,但效果仍有殘留,還會保留半個小時左右。

邰笛心裏歎了口氣,原來還得糾纏著解釋半個小時。

不是他不願解釋。而是他發小這人,實在是一根筋,委婉的他聽不進去。

邰笛隻好直截了當地說:“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我們還是好好地當朋友吧。”

阿文果然被“你不喜歡我”這幾個字給唬住了。

他驚愕道:“你……你……你喜歡誰?”

邰笛沉吟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形容起那個人來。

“我喜歡的那人。”

“他是個很古怪的人,不愛說話,心思很敏[gǎn],占有欲又強。”

說著說著,邰笛又笑了。

“但是他很有愛心,他喜歡狗,喜歡摸摸小狗腦袋。”

“他長得很帥,卻又喜歡吃胡蘿卜。”

“……”

邰笛以為自己都快忘了那些喜好,對著別人說時,卻能說出一堆來。真是滔滔不絕。

係統盯著傷心欲絕的青梅竹馬,真想堵住耳朵,不想聽宿主單方麵地秀恩愛。

上上個世界。

同僚就告訴他,他的宿主這幾個世界勾搭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的靈魂。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緣分。

宿主察覺到這一點後,他就立刻駁回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被宿主發現了。

他不喜歡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有很大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他覺得比起那個男人,眼前這個憨厚老實且一根筋的陽光小哥就好很多,畢竟小哥的心思不會像那人一樣捉摸不透。

*

就在邰笛身後的隔間裏,還有另一個包廂。

友人環顧四周,奇怪地問道:“……柯籍,你怎麼突然約我到這個窮鄉僻壤來談生意?”

這小鎮交通本就不便,下了雪之後更是受阻。他本來是找柯籍談一個跨國生意的,沒想到聽柯籍的秘書說,這人連夜就去了這個小鎮要找什麼人。

他本以為柯籍來的這個小鎮是個旅遊景點,自己也就屁顛顛地追過來了,想要談生意之餘好好休閑一番。

沒想到這小鎮還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小鎮,吃的喝的都沒,更別提尋歡作樂的地兒了。

他失望歸失望,但礙於柯籍的麵子,一直隱忍著不說。

可這咖啡廳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