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安禹謹
安禹謹,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件拜托你的事,希望你能夠幫我,好嗎?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無論我什麼時候離開相田家都可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找我,如果是外婆或者夏夕他們要找我,也希望你能夠幫我阻止他們。活了16年,我想要的東西始終得不到,所以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一個人,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還有……我那天跟你告白,其實不是真的。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單獨與夏夕對抗,我想找一個同伴給我力量和鼓勵。我一直以為你會幫我的,可是我錯了,無論是過去還是以後,我始終都是孤軍作戰。
最後,祝福你幸福、快樂。
——布丁,親筆
拿著30多元零錢,我踏上了我唯一可以走的路。
在公交車車站上一直等到天亮,我乘坐了一輛長途車,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
要一個人生活,首先必須要找一份“三包”的工作,包吃、包住、包假期。以我曾經得到過最佳員工獎的傑出青年的實力,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適合的工作。
這裏是一家規模稍大的汽車維修店,我的主要工作是幫客人洗車,遇到大方的客人還能收到一些小費。
雖然挺辛苦的,不過隻要習慣了就好。
來到車行的頭三天,我的手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中,我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等我情緒穩定下來後,自然會給要交代的人一個合理的交代。
這天當我鼓起勇氣打開手機的時候,收件箱居然爆滿了,一下子蹦出300多條未讀短信。我稍微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馬琪、白桃、龔帆和夏夕的,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看了100多條後,我仍然沒有發現一條安禹謹的短信,於是果斷地按下了“全部刪除”功能鍵。
我把我離家出走的事情,隻告訴了馬琪和白桃,短信一發出後,馬上接到了馬琪打過來的電話。
“你這個沒義氣的丫頭,為什麼離家出走也不帶上我們啊?你還把我們當朋友嗎?”電話接通後,馬琪一氣嗬成地罵個不停,“如果你現在立刻、馬上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姑且可以原諒你!”
“馬琪……”我刻意緩慢地說,“你和白桃永遠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你們都有自己的家人,我不告訴你們隻是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的位置的,不過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是那個沒人性的相田家對你怎麼樣了嗎?你根本不用逃避啊,我找一群兄弟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
“有這個必要嗎?那裏不是我的家,我隨時都可以離開啊。”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心裏卻猛地一股刺痛。
在我第一次踏進那個家的時候,我真的有想過,把那裏當成自己家一樣,永遠待在裏麵的。
“學校那邊沒出什麼狀況吧。”事出突然,學校會把我當成永久曠課處理嗎?
“在你離開的第一天,安禹謹就幫你向學校申請退學了,我們窮追猛打地問他你為什麼突然退學了,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用很低沉的語氣說你不見了。”
安禹謹果然按照我信裏麵的指示,替我保守了秘密,還幫我善後了一切瑣事。
或許,這是他身為管家,最後能幫我做的事吧。
明明是我自己的要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非常的難受。
原來對於安禹謹來說,我隻不過是浮雲,其他的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