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清明雨紛紛》 by桑槿

文案:

來世……來世我們必能衾死同塚。

他帶著滿是的厚重嗓音在我耳邊說道。這樣類似的話,我不知聽了多少遍,而他,卻又不知說了多少遍。都多少百年了,即便是覺得這樣要膩煩了,我卻還是那麼深那麼深的愛著他。

他看不到我,而我這斷魂,在清明雨紛紛的時節,就在他的眼前注視著他。

一個是編輯和作者相愛相殺從古到今的故事。

壹、

他們都說,我們鶼鰈情深。

在那樣男風盛行的朝代裏,我這個落魄書生嫁給了他這樣一個富家公子。他是一名商人,嫁給他後,放下了手中筆墨,我成了他身後給他出謀劃策的謀士。

我曾與他策馬天涯,一同看長河落日圓,一起握了彼此的手說著要與君偕老。爾後作為一個男人嫁給了他。在那樣的靜謐歲月裏,我得到了他許許多多的蜜語甜言,甚至是“片刻溫柔。”

他麵如冠玉,神姿清朗,而我一派書生自是長得清秀姣好罷。我們倆在一處,什麼舉案齊眉,琴瑟和諧,自是用的再恰當不過。

他外出行商時,我便於家中打理雜物;於別人商談時,我便在他身後給予他最忠誠的見解。亦是因為這般,家業做的一日比一日大,巷裏街坊都說,他娶了一個好妻子。聽聞此話時,我總是苦笑搖頭。許多時候我想,妻子難不成指的不是婦道人家?而我可是一個男人。

放下了身段放下了自尊亦不過因為情愛一說。起時,我們當真是琴瑟和諧的,那些個日子裏縱是日裏再忙再累也斷不會忘了我,他用他那足以使我沉醉一生的嗓音,在床帳中一次一次的呼喚著我的名字。好似永遠不會厭煩那般。

再而後,也不知是家業真的做大了他忙得分身乏術了,亦或是他厭倦了我這清高性子厭倦了我這皮囊還有這副不知被他貫穿了多少次的身子。每到夜裏,我們不再是縱情於歡愛,更不再是情話連綿。

那些糖罐子裏的細膩話,刹那間好似失蹤了一般,致使我再也無處可尋,尋不著也覓不了。終日裏惆悵了臉活脫脫像是深閨怨婦。我捉摸著,他怕是對我失了興致了。

可是那一日,他又回來了。再次爬上了床匍匐在我身上,沒有任何前兆的馳騁了不知多少次。那夜裏我覺得我像是一句冰冷的屍體,而他也不過是在奸屍。

我覺得他不愛我了,我們不再鶼鰈情深。

悲哀的是我卻愛慘了他。

我照舊食不知味般過著日子,從前該幹的,如今依舊做著。

我時常想,我真是像極了一隻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對著主人乞討的狗,總是那麼忠貞得來又任勞任怨。可即便是那麼想了,卻仍舊在忙時幫著他,把家中裏外打理的有條不紊。

就像棄了最愛的擺文弄墨,依著他從了商。

日日庸庸碌碌的過著,直至一日。我死了。

貳、

我並不記得我是如何死的了,醒來後便再也摸不著東西,別人也見不著我。幹生了一身的著急也無處可用。好一陣折騰以後才終於不得不麵對這樣的現實。我是實在想不出來,若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

我想不起我是怎麼死的,又是為什麼死的。

唯獨是在死後生了一身的怨一身的恨,我都不曾細致的想過他是為何倏地就對我失了興致,也沒有探究出來一個所以然。而我就這麼死了。

死的心不甘情不願的。

惱的抓狂,奈何作為鬼身是什麼都做不了。我飄浮了許久,我想我是成為了孤魂野鬼了。驀地忘記了前世,是什麼人都記不得了的。

縱然是如此,心裏卻一直有個記掛,總覺得有什麼人,我還未能見著。

那人英俊如潘安,那人待我溫柔如斯,那人的一顰一簇,無不牽動著我的心。

爾後我驀然想起,有這樣一個夜晚,我與那人討論著所謂的牛鬼蛇神。

“你這妖精,平素裏一番正經模樣,上了床帳上竟是這樣不恥。”

“我才不是那什麼小妖精,我若是妖精,像那白素貞似的,還不來一法海折騰我。我才不要。”

“我說你是妖精,又沒說你是蛇妖。你這讀書讀多了怕是腦子也讀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