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在身旁努力呼喚著自己,讓自己不要睡去,而就是這時,她迷迷糊糊間隱約見一道黑影在他的身後閃過,隨後,白刃便悶頭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就是那個時候她的意識鑽進了遊戲世界,並且遺忘了所有。

白刃是在照顧自己的時候被人偷襲遇害的。她想到這一點,心驚肉跳。

白刃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異常,眉頭一蹙,他靠近一點,拉住了她的手。

見她抬眼看向自己,他微微笑著,“從剛才開始你就怪怪的……奚萌,別害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是你的刀鈍鈍,不管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受到傷害……對了,那個時候我沒有告訴你,對不起。”

“噓,我相信你。”奚萌低聲道,“我已經逃過一劫,你從現在起,你盡管注意你的後方,千萬小心他人的偷襲。”

白刃愣了一下,他還是覺得奚萌說話的感覺與他記憶裏的有了差距。是他走的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麼了嗎?

還沒來得及多想,背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警覺跳起,竄出角落。

可沒跑幾步,迎麵又撞上了兩個紋身男,他們見到他倆,立刻掏出武器,並對著兩人後方街道大叫起來,“他們在這裏!”

沒想到光天化日,他們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暴力抓人。奚萌大吃一驚,此時天已經開始降下毛毛細雨,他們的身側正好有一個小巷,雖然是死胡同,但是牆頭很矮,完全可以爬過。

“奚萌!走這裏!”白刃吼道。

她按照他所說的跑去,翻上牆頭,可沒想到,她身子已經過了大半,眼看著就要跳去,竟突然發現白刃並沒有跟過來。

他引誘著那些人往相反方向跑了。

奚萌大吃一驚,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白刃的安危,她曆經了那些艱難才回到他的身邊,怎能看著他再度麵臨險境!

奚萌想翻回去,誰知剛浮出這麼個想法,她突然感到腹部一陣抽筋般的疼痛。

她低吟了聲,便倒頭向著牆頭另一側跌了下去。

這一跤摔得不輕,她竟直接蒙了,半天回不過神。

“白,白刃……”奚萌趴在地上,腦海中不斷劃過他的五官容貌,淚水都給她擠了出來,可是她越想幫她越動不了身子。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而是,都衝著他而去……難道,這就是他死後重生必須經曆的一劫?

她不能插手。

奚萌想明白了這一點,上半身的狀況似乎好了些,她慢慢地扶地麵爬起來,視線望向白刃離去的方向。

二十分鍾後,腿骨斷裂的奚萌被警察找到並送去了醫院。

她躺在擔架上不斷在紛雜的周圍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熟人,連忙叫住他。

“指導員,你們找到白刃了嗎?!他現在在哪裏?”

“這地方地形複雜,警力正在附近搜捕,那夥成員被捕了大半,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白刃。這樣,別急,奚萌,你先去醫院等我們消息,白刃一定不會有事的。”

還沒找到嗎……若不是被醫生們壓著,奚萌差點從救護車上跳下來。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煎熬得很。

她帶著打著石膏的腿,坐在醫院的臨時病床上,身邊圍著從外地趕來的家人。

“爸爸媽媽爺爺……”奚萌看著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親切。也許,是因為她曾經有一段時間不得不忘記了他們。

奚父又生氣又心疼地看著女兒,“你說你好好的莫名其妙一個人跑這裏來打工就算了,怎麼想起來的去給警察通風報信?多危險啊,你個傻孩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爸爸媽媽怎麼活啊……”

奚萌眼圈早已紅成了兔子,她抱住了爸爸的胳膊,摸索著上麵被燒飯的熱油燙傷的一塊塊疤痕。“爸爸媽媽,我錯了。”

沒有失去就感受不到難能可貴。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心心念念著自己的。

奚萌在醫院呆了四個多鍾頭,沒等到指導員的電話,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顧勸阻扶著牆壁跳起,想去走廊上看看,冷不丁病房的門被人自外猛地推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的霎那,奚萌直接控製不住地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