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小家夥把他的海綿寶寶都湊在了一起,堆在地上玩,老的那些也搬了出來。
新的那些就堆到了一旁,新的海綿寶寶當中有兩個最醒目的,一個有小家夥人那麼大,還有一個則比較小。
歲連故意逗他,“這誰買的?”
“譚耀叔叔!”
他很響亮地應道。
手還抓了小的那一個往懷裏塞。
孟琴被逗笑了,她揉了下小澤的頭,問道,“你喜歡譚耀叔叔嗎?”
“喜歡。”
又是一響亮的應聲。
孟琴笑了笑,回身回坐沙發,偏頭看著歲連,“你現在有時間?”
“有,想我去看看哥哥?”
“嗯,開導一下。”
“嫂子去旅遊沒有?”
“應該還沒有。”
“行,我本來就打算今晚去的。”
歲連說完起身,順順衣服,伸了個懶腰,拿起身側的手機,起身。
孟琴從廚房裏拿了一個保溫壺出來,遞給她,“裏麵是湯,拿過去給你哥哥跟嫂子喝。”
“嗯。”
歲連接了過來,出門。
她的車子就停在家門口不遠的停車場,一出門,一輛卡宴就開了過來,恰好停在她的腳邊。
歲連頓了頓,眼眸一冷。
側過身子,往旁邊走去,車門打開,許城銘從車裏下來,繞過車頭,擋住她的去路。
歲連眯眼,“幹嘛?”
“跟我聊聊。”他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說完,歲連繼續往前走,許城銘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道,“歲連!我們聊聊!”
歲連轉頭,麵無表情。
“你告訴我,你想跟我聊什麼?”
“歲連,收起你那一身的刺,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談談,從離婚至今,你擺出了你的姿態,我也讓步了,如今事情發生了那麼多,我們至少,也該坐下來,彼此之間把話說開。”
他抬手揉了下臉。
臉上有無法忽視的疲憊,身上的煙味極其濃鬱,歲連頓了頓,她往回看了一眼。
家裏的門開著,光線從家裏透了出來,那一抹光線令她的心暖了不少。
她說道,“好,那就聊聊,去哪裏聊。”
“你要去歲凜家?”他往下看了一眼,看到她手上提的保溫壺。
“是。”
“那去他家樓下的咖啡廳。”
“行。”
“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
歲連甩開他的手,大步地朝自己的車走去,上了車後,她把保溫壺放在副駕駛,啟動車子,調轉車頭。
開出小區,許城銘車子也跟上,一路開到了歲凜所在的公寓樓下,他樓下有一家也是很暖的咖啡廳,名字叫:貓。
門口有幾個車位,歲連尋了個把車停好。
許城銘緊跟其後,車子停在她的身側,歲連下車,拎上保溫壺,朝咖啡廳走去。
一眼都沒看許城銘。
許城銘揉了下額頭,這才跟上她,跟著她進了咖啡廳。
靠最裏麵有一個書架,書架旁有一個座位,剛好適合兩個人,歲連走進去直接坐在那個位置上。
許城銘在她身後落座,服務員來點了咖啡,就走了。
歲連把保溫壺放在桌子上,雙手交握,放在桌麵上,抬眼,看著昏暗光線下,許城銘那張臉。
那一年,聯誼的時候,歲連也是在這樣的光線下,跟許城銘視線對上的。
許城銘那時唇角咬著一根煙。
跟歲連視線交纏,他笑了下,等別人散場的時候,拉住歲連的手,把一張寫著他名字跟電話的紙條塞到她手裏。
並說,“你不聯係我,我總能聯係到你的。”
說完他跟著那出來聯誼的人走了,歲連過了三天後,給他打了個電話,兩個人便開始約會。
時光荏苒,往事如煙。
歲連偏頭,撥弄了下保溫壺的手柄。
許城銘也想到了過去,但他想到的,卻是當初求婚的那一幕。
什麼都沒有,就一束玫瑰花,她也肯嫁給他,她後來的鑽戒,還是後來補買的,男人沒有能力之前總喜歡先許下承諾,以後我彌補你,現在我給你這一番小天地,以後給你個大世界。
但肯上這艘承諾的船的女人很少。
十多年,社會變了,人心也變了,再找到那個肯讓你許諾,卻不知道未來如何的女人已經很少了。
此時的沉默,讓歲連有些難受。
她看了眼腕表,說道,“想聊什麼?現在聊,我趕時間。”
許城銘頓了頓,道,“關於……”
他想講楊影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氣氛下,卻說不出口,他遲疑了下,歲連看著他,半響,往後靠在沙發上,說道,“我知道你想聊什麼。”
“……”他沒吭聲。
“你想聊楊影,是想讓我別告她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