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雲清此言, 謝瑾瑜腦海中驀地想象到了賀淩被幾個白胡子長老追著要驗身的慘象,不禁笑了出來,拍掌道:“聽見這個總算稍稍平息了我心中的怨恨,還不解氣!一定要回去撕開他那張虛偽的麵具,讓他也嚐一嚐身敗名裂的滋味才好!”

素衣看見她眉目之間一片暢快, 也抿嘴微微一笑。

楊雲清卻是假意的歎了口氣, 道:“可是啊, 什麼也沒驗出來, 既沒有被奪舍,也沒有被魔族‘共生’,現在賀淩成了蒼羽門名正言順的掌門,秋湄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師姐……師尊, 你和師娘倒是瀟灑了, 一走了之, 可是丟下我和師妹兩個人……”

他後麵的聲音雖然低低的,卻難逃柳既明的耳朵。

素衣仔細瞅了瞅柳既明和謝瑾瑜的麵色,扯了扯楊雲清的袖口道:“師兄……”

楊雲清瞥了她一眼, 止住了聲音。

柳既明拂了拂袖,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身上,聲音泠然:“你這是在怨我們?”

楊雲清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我怎麼可能怨您和師娘呢,得知你們出現在鬼城的消息之後,我和師妹便立刻馬不停蹄的過來了。我隻是……哎!”

話到後麵,楊雲清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他當然不會怨恨柳既明和謝瑾瑜的。與其說是怨恨, 倒不是如說是……不服氣。他不服一向光風霽月的師尊和心性純良的謝瑾瑜二人受這盆髒水,兩人在被誣陷後竟也不爭個一爭,徑自逃了,任由著那潑髒水的人坐在高高的位置上,趾高氣昂。

“我不過是替師尊和師娘感到氣憤罷了!”楊雲清重重垂在桌麵上,因為沒有用太大的靈氣,隻是桌腳連帶著杯身都微微顫動起來。

謝瑾瑜也扯了扯柳既明的袖子,貼到他的身邊,笑顏如花,“楊雲清這是心疼你呢,師叔,你可別跟他生氣啦。若是覺得他不孝順,待會尋個沒人的地方打一頓好了。”

“你……”楊雲清瞪大眼睛,“師娘你怎麼這樣,明明之前說好,不許讓師尊欺負我的!”

謝瑾瑜半靠在柳既明的身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早沒了之前端莊謹慎的模樣,不甚在意道:“我既然是你師娘,當然要事事順著你師尊。更加之,我回想起了一些從前在蒼羽門的記憶,覺得你也該打,之前說的話便收回了。”

素衣“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從找到柳既明和謝瑾瑜後她顯然放鬆了不少,笑容若隱若現的掛在臉上,怎麼也掩藏不住。四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如同和往日在聞玉鋒上一樣自在。

“還沒有問你們,怎麼被鬼城那幫人追殺成那樣了?”謝瑾瑜提起之前的事情,詢問道。

楊雲清一下子噤了聲,小心翼翼的瞥了柳既明一眼,縮成了一團,喝了口麵前的茶水,似乎想要冷靜冷靜。

素衣見他不肯說,隻好開口:“師兄和我一路追過來,進了鬼城以後看見了一個沒了鼻子的人在那裏罵師尊和師娘。我一下子沒攔住師兄,當即就和人家打了起來。”

謝瑾瑜冷笑:“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被我們削掉鼻子的人啊,該打。”

柳既明也頷首,顯然,他覺得這事楊雲清做的很是解氣,“而後?”

楊雲清見柳既明沒有斥責他,膽子立馬大了起來,坐直身體道:“我和師妹便又一人廢了他一對耳朵!接著,就被其他人一路追殺了。”

說到這裏,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到底他們人多勢眾,又多是窮凶極惡之徒,打不過,隻好帶著師妹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