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啡發的女孩試探著開了口。她和那人之間多以郵件溝通,上次接到他的來電,還是犯胃炎入院時的事情了,這仿佛是兩個人之間獨有的默契,隻要一打上了電話,要麼是他有事要麼是她有事。 “怎麼打來了?”
對方的背景音遠比她所在的地方吵雜,從人與車的聲響之中可以判斷他剛下班,而那人開口時似乎隔住了一重紗,朦朦朧朧聽不真切,“朔奈?我有話想要跟妳說,明天有空過來我這邊一趟嗎?”
女孩迅速回想起自己明天的預定,神田在昨天終於鬆口讓她參與樂團的練習,雖然手上還要綁住束帶,但輕微活動也在允許的範圍之內。如果在社團活動之後馬上就走的話,那麼趕到對方所在地的時候也應該不會太晚。 “可以,我大概七點半能來到。”
就算隔了口罩,她也聽得見那人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而這個認知又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那就好。我去找間餐廳邊談邊吃,地址在郵件裏給妳。”
明明知道對方不會現在就回答,女孩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聽上去情況不太樂觀。”
那人一如她所料未置可否,“嗯……還是明天再說吧,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總之明天見麵了才說。那麼,早點休息吧。”
“我明白了。”岩月朔奈垂著眼睛看手上的小包巧克力,裏麵有思緒萬千,複雜到無從說起,“那麼你也早點回去睡。明天見。”
掛線之後啡發的女孩又呆呆看了手機一陣子,門口那邊似乎是有人進出了便利店,自動門開關的聲音將她從走神之中重新拉回來。她沉默著把手機放進褲袋,看了一眼架上已經所餘無幾的巧克力,又拿下了一包。
岩月朔奈有點羞惱地瞪了眼前的神田一眼。
“……團長你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神田翻翻手裏的東西,很小心地挑選出口的言辭。女孩送他的是草莓味的燒巧克力,從她手裏的紙袋來看都是同式不同味的巧克力,他不能理解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形象為何會如此少女,“雖說我是沒想過妳會送手作的啦,平白收妳的禮物我也很感謝……可是這樣也未免太簡單粗暴了點吧?”
再怎麼說,喜歡上岩月朔奈的人,也實在是太不幸了一點。
“我也是昨天深夜被人提醒了才想得起來的啊,還特地在雪夜裏下去走了一趟,學長你也要求太高了吧?”啡發的女孩這樣說。她和神田是在洛山門口碰上的,換好室內鞋之後她馬上就送出巧克力了,想不到得來的卻是一臉為難的表情,“而且我還經驗不足!中學讀女校的話也是拿一大包回去派給朋友的啊……雖說也收到不少女生的手作巧克力就是了嘿嘿。”
“笑得好傻。到一樓了,快走快走,不想看見妳。”
“那麼放學見啦團……”岩月朔奈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正從神田身上移目到眼前的道路,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少年火紅色的頭發,正和村木並肩而行,側著頭聽著後者說話,從這個角度去看側顏好看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這一周氣溫又降了一點,赤司征十郎也終於加上了黑色的圍巾,小半張臉都埋在毛線之中,偶爾──她的偶爾是指少年不說話和閉上眼睛的時候──會有種初中生混進高校裏麵的錯覺。
大抵是她看得太過明目張膽,赤司征十郎很快就發現了身後的啡發女孩,偏目投來了一瞥,似乎在用眼神問她有什麼事。岩月朔奈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