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2 / 3)

或許是有幾分強硬,也是有幾分霸道,但能達到目的的話,是沒有問題的吧。

赤司目前麵對的難題,是他要在岩月朔奈不會覺得不舒服的情況之下,讓她了解到她自己的心意。等她明白了自己其實也有一點喜歡他的時候,赤司征十郎才能夠、才被允許打出直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就像是跋涉已久的旅人,眼見就要抵達沙漠之中唯一的綠洲,卻發現那裏已經被人所占領;就像是三千米的長跑跑到了末段,路過補充站的時候被人在眼前搶去了最後一瓶水;就像是與原本的對手博弈正酣,突然橫空出現了第三個棋士加入戰局。就像是一場原本配合良好的樂團演奏,被人打斷之後便難以找回先前的手感,而赤司征十郎並沒有百份百的把握可以再一次帶著岩月朔奈走入自己的節奏之中,再說不是河合的話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隻要是有關岩月朔奈的事情,都要加上一兩分不確定性,而目前的赤司,已經被人迫得要舍棄原本的節奏。

本來打算在WC之後便能解決一切,現在需要再重新布局,換是誰也會心煩不已。愈是在乎便愈不能接受未知之數,而河合一個轉念,便讓一切走偏了軌道。

紅發的少年眯起眼睛。

“少爺。”叩門聲響起,中年男子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沉寂,少年手上的籃球放慢了轉速,最後從指尖墜下,卻又於下一瞬穩穩落到他手心。

赤司征十郎本來還沒有任何動作,直至聽見了對方下半句話才把籃球在左右手拍了一下。

“是老爺的電話。”

紅發的少年把籃球放回原處,然後打開了房間門接過電話。父親上次打來已經是體育祭的時候了,赤司自己並沒有說起過感冒的事情,但管家大概是有報告過的吧。 “爸爸。”

“嗯。”對方冷淡地回了一句,絲毫沒有廢話的打算,隨即進入正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東京?”

WC在東京進行,自然是要回去比賽的,又是一件赤司從來沒有對他說起過的事情,不過他也習慣了父親對他的情況了若指掌──更多時候開口問他,是想要引出下麵的訓誡而已,現在並沒有這個必要,他便連客套都懶得。

“下個月十號。”

那端傳來的卻是秘書的話音,“八至十四號您身在蘇黎世。”

也就是說就算他回去也隻有自己一個住在大宅之中。赤司征十郎等對方發話,男人下一秒果然開了口,“那麼你就跟學校的人一起回東京吧,不必另作安排。”

“好的。”

“明天我會過來京都談生意,順便會帶你去見幾個商場上的前輩。”男人淡淡吩咐,少年聞言抿了抿嘴唇,說是應酬其實也是一種教育,沒有父親的話他根本不會去見那些人,也就是說不是每天都能做的事情。

父親想必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拒絕的可能。

……又一次被人打亂了自己的節奏。

那邊的人還在等待他的回應,少年垂下眼睛,遮去自己眼裏的情緒,像是他當麵與父親說話時一樣,“我明白了。”

岩月朔奈喝下最後一口果汁的時候,門外也響起了叩門聲。

然後是陌生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溫和,“打擾了,我是送快遞的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