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好動神經病.輕微潔癖.啡發的女孩輕輕捂著鼻子,走出老遠才敢放下。
後頸的發絲早已被汗打濕,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總覺得頭發好像黏了在皮膚上麵,癢癢的很是難受。因為外麵天氣不好,女子田徑部也就沒有到場上去練跑,而是選擇到健身室去花掉課後的訓練時間。按照和另一邊的協議,她們是享有設備的優先使用權的,這一點就算是合了部也不會改變。
於是她好聲好氣地勸走了近十個男子田徑部的成員,他們麵上倒是沒什麼,但會不會在背後說什麼話、如果會說的又是什麼,則不在岩月期奈的關注範圍裏麵了,她所要做的不過是為自己的隊員爭取最大的利益。
反正己方占了理,就是河合本人來了,也不能將她怎麼辦。
做完了課後訓練之後女孩便宣布到此為止,其他部員嘻嘻哈哈地離開,岩月朔奈則是殿後──在完了這邊的工作之後,她還要為樂團跑一趟腿。本來是和神田約好一起去的,豈料對方突然有事要做,拋下她一個人。
……加上這種天氣,隻要是在外麵活動也異常地麻煩。
女孩打了個嗬欠,揉揉眼睛,開了自己的鞋櫃。
“……岩月さん?”赤司征十郎走近了啡發的女孩,她似乎在簷下站了有一陣子了,皮鞋尖都已被雨水打濕,但本人卻全不在意地低頭玩電話。
少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口問出一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都這個時間了,不走麼?”
女孩相當自覺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機,他依稀看見了屏幕在未被鎖上之前顯示的是郵件編輯頁麵。 “因為是這種天氣啊,我放學的時候把傘給小班長了。”
本來打算在神田共用一把傘的,可是對方連人都不見了,怎麼可能會有良心到把傘留下來。岩月朔奈可沒忘了,對方是個會為了經費把她賣出去的狠角色。雨夾著風愈吹愈大,女孩的裙子被吹起來,裏麵的安全短褲露出一角,岩月朔奈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紅發的少年便已經微微別開了頭。
這下子她被淋到的就不止鞋子尖那麼簡單了,女孩往赤司那邊移了兩步──也就是這個時候,赤司征十郎聞出了她身上的沐浴乳香氣──是健身室裏麵常備的那一種──此刻的岩月朔奈,嗅起來與他自己詭異地相似。
“我送妳吧。”紅眸的少年抖了抖自己的傘,明明已經放在傘筒裏麵一整天了,上麵還是有幾滴沒有蒸發殆盡的水珠。 “回宿舍嗎?”
“啊……今天要去大宮站來著。”女孩想了一想,“赤司君順路麼?”
退一萬步來說,既然已經提出了要送一個女孩,也不可能僅僅因為不順路而食言。岩月朔奈之所以這樣問了出口,不過是個過場,順便交代一下自己的目的地罷了。紅發的少年聞言,維持著沒表情的表情按開傘子。
“沒事,我搭本線也能回家。”
“那就麻煩了。”
岩月朔奈鑽進傘底之下,和少年一起走出洛山。校門上的時鍾已經走到了六點,街上倒是沒有什麼學生遊蕩,反而是剛下班的社會人陸續多了起來。趁著轉角的空檔,啡發的女孩看了少年一眼,很自然地開始想話題來打破沉默。
她並不習慣和同齡的男生獨處,此刻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來將這種氛圍生生扭回了平常的相處上麵。 “這邊收到學生會的通知了,赤司君和副會長是在周一過來看彩排沒錯吧?”
因為女孩向他搭了話,赤司便禮貌地回望過來。傘子是黑色的,棲身其下的兩人俱被其陰影所籠罩,少年的眉眼看起來尤顯幽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