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凶殺案(3 / 3)

“是的。”張隊長尷尬地答道。

守護靈魂

從S大回來的時候,張隊長準備清理一下腦子裏的思緒。

從現場看來,那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麼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裏?凶手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匿名電話打了過來,打電話的是一個聲音嘶啞的男人,可以聽出他故意把嗓子壓得很低。張隊長在拿起電話的第一句話說:“不要緊張,慢慢說,我在仔細聽。”他的和藹讓同事大跌眼鏡。電話那邊隻有粗重的喘息聲,憑經驗他知道對方馬上要說了,他正在自我調節。張隊長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那個男人果然說話了:“林剛是在學院5 000多師生麵前死的,他的死亡迎來了掌聲。那場話劇的男主角最後被人砍下了頭顱,血珠濺玉,在場所有人都興奮地尖叫。”張隊長仔細地聽著,他能想象當時的情景,是那樣震撼人心,卻不知道那是一條生命在如煙花般魂飛魄散。

張隊長不知道那個打匿名電話的人是誰,他在自己的想象中遊離的時候,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掛斷聲。他來到了S大那個華麗的舞台,那裏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低頭在地板上仔細地看著,地板上仍有未洗淨的血印,他自嘲地笑了笑,那些單純的孩子認為那是使用血袋裏的血,卻不知他們在為凶手消除罪證。他在舞台上來回地踱著步子,希望讓煩燥的心情能夠靜下來。

帷幕後麵發出颼颼的聲音,仿佛風在拈著帷幕輕輕舞動,他看見了一個身材與相貌極其標致的男人緩緩地走上了舞台。

“那場話劇叫《同性戀的悲劇》,相愛的兩個男孩,其中一個因無法承受外界的流言蜚語而選擇放棄,可是他最終死在深愛的男孩手中。當他推著死去男孩的白色推車出現在舞台,他對他說:‘你死了,我在活。究竟誰過的幸福,唯有神知道。我到處走動,沒有做別的事情,隻是守護著你的靈魂。來吧!我愛的人,讓丟失的頭顱使你忘記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來吧!來吧!我愛的人。’然後舉起手中的劍,砍掉他的頭顱。”

“是你把人體模特換成真正的人?”張隊長問。

“是的,在所有人麵前。他已經吃下安眠藥,我隻是用那把鋒利的劍砍下了他的腦袋,他解脫了,而我卻活在恐懼中,他的靈魂每天都會纏著我,我已經被折磨得快崩潰了。”

“你殺他的理由是什麼?”

“《同性戀的悲劇》就是我與他的故事,多麼可笑的一個故事。最終他背叛了我。他的女朋友是個放蕩的女人,可是他卻把她當成寶貝,即便當場抓住女朋友和別人通奸,他都會原諒她。這樣的男人讓我感到無比的憤恨和一種深深的羞恥,我要得到他,即便是一具死屍也無所謂,因此我把他殺了。”男人精神崩潰地坐在舞台上,抱著頭說:“當我抱著他的頭顱,推著白色的死亡之車離開舞台的時候,我的戲就結束了,一個生命也結束了。我愛上了死亡之車上的那個人體模特,我想我能把他做成人體標本,然後我把他的四肢一截一截砍掉,這會讓所有人認為我是個天才,這也是我給他的一個禮物。”

“那個電話是你打的?”

“是的,張隊長。”

“你是死者的同學?”

“不,我已經快30歲了,不可能有他這樣年輕的同學。我想你一定不喜歡話劇,也很少有時間看電視是麼……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我們都熱愛戲劇,彼此欣賞,一起創作劇本,我們曾是那樣地深愛……我知道,早晚我會被你們查到的,即使我的身份根本不會讓人將他與我聯係到一起,即使我那有名無實的妻子是我最好的掩體,即使我和小剛的關係沒人知道,但是,既然我已經為這場劇目寫好了結局,那就應該讓它按劇本演下去。”

“你是錢乾!”張隊長一下子想到了這個名字。

男人沒有去肯定張隊長的判斷,而仿佛是繼續著一場演出:“人都是自私的。隻有他的女朋友知道我和他的一切,卻什麼都沒說,因為她怕卷入這場恐懼的遊戲中,所以她沒有我愛他。上帝是個觀察者,它已經給世上所有人安排好了死亡的方法。直到你遇到你不是什麼,你才能體驗你是什麼;直到死亡已經在眼前展開,你才能體驗到生命的可貴;直到你失去了那份珍貴的東西,才能體驗到心痛的滋味。”

舞台上仿佛響起了悠揚的歌聲,帷幕輕輕地張開,那個推車的男孩跳著優雅的舞蹈緩緩上了舞台。他晶瑩的淚滴像破碎的心靈在舞台上方飛揚,他嘶啞的聲音哀怨地說道:“你死了,我在活。究竟誰過的幸福,唯有神知道。我到處走動,沒有做別的事情,隻是守護著你的靈魂。來吧!我愛的人,讓丟失的頭顱使你忘記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來吧!來吧!我愛的人。”

三個月後,錢乾被判死刑。

張隊長被提升,卻遭本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