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人也不似從前一般鋒芒畢露,笑道:“現如今已是甕中捉鱉,大哥看著他做什麼?還是早早布置下去,各憑本事罷。”
永宗王同永宏王乃是一母同胞,自小親厚,聞言冷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調轉馬頭自去了。
“大哥生來便是這性子,五弟可莫見怪呐!”永宏王緩緩笑道。
永宇王淡淡頷首,“四哥還有事?”
永宏王輕笑一聲,策馬靠他近了些,兩人之間隻餘半臂距離,低笑道:“四哥倒是有個問題想不通,不知五弟可否解釋一二?”
永宇王黑眸微眯,“四哥想問的是齊家之事罷?恕我不能相告。”
永宏王勾唇一笑,“憑齊家怎能,怎配替陳家?五弟,你莫不是被那陳家小娃娃迷昏了頭罷?”
永宇王抿唇,淡淡道:“我的事,就不勞四哥費心了。更何況陳仲先兩朝為相,老奸巨滑,縱是將陳天賜寵上了天去,你以為他便能一心一意為我籌謀?”
永宏王冷笑道:“你總是有理的,卻不知那齊家又是怎樣的蠢祿,任你差使?”
永宇王也未理睬他,馬頭一轉便去了。
永宏王落在原地,見狀冷冷一哼,目光陰寒。
……
鋒銳的羽箭破空而來,直直沒入不遠處的麅子口中,那百十來斤的麅子隻蹬了蹬腿便轟然倒地。
一箭封喉。
沈瑜林收弓,無奈地朝身邊人看去,“你總同我過不去做什麼?”
姬謙收回弓,早有侍從去撿那麅子,他身後掛著獵物的馬匹早已成列,而沈瑜林的箭匣裏還是滿滿的二十枝白羽箭,壓根沒射出去半枝。
“乖,別鬧,文官要有文官的樣子。”姬謙低笑道,又指指不遠處幾個馬都騎不穩的官員,“待到亂起,沒人會重視這些人,而那騎射武功出眾的,便成了最顯眼的靶子。”
沈瑜林抿唇,他也不是萬事皆通,前世讀晉書時,他在意的是聖武之治種種政策,影響,改革事宜,關於晉武帝登基始末卻未太留心。如今想來,斌兒倒是通曉史事,可惜忙中生亂,亂中出錯,他竟忘了去詢問一二。
“萬事小心為上,我武藝稀鬆,強跟著也幫不了你,但絕不會拖累你便是。”沈瑜林沉默了一會兒,忽低聲道。
姬謙怔了怔,看著少年清澈堅定的雙眼,彎唇一笑,“我多的是護衛,不缺你一個,若是沒了你,隻怕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沈瑜林麵頰緋紅,抿了抿唇,方才那話裏頗帶些貪生怕死的意思,可是他不後悔,人貴有自知之明,論武他不及半個天禁衛,與其跟在這人身邊礙手礙腳,倒不如遠遠避著,教他安心。
姬謙一見他神情就知自家小狐狸又想多了,無奈笑道:“我明白,你做什麼,我都明白。”
沈瑜林看著那雙不複冷冽的黑眸,微微一笑。
“哈哈哈,皇兄好自在呐!”一道清朗悅耳的男聲自身後悠悠傳來,姬謙低笑一聲。
沈瑜林轉頭看去,隻見來人騎著紅頂踏雪馬,身著錦白箭袖騎裝,一掛錦繡燦爛的鑲白玉抹額更襯得那張俊美的麵龐華貴非凡,單看相貌便同姬謙有三分相似。
“這是小七,如今是忠順王世子,你隻管喚他七弟便是。”姬謙道。
姬訊眨了眨眼,“那我是該叫三嫂呢,還是沈家哥哥?”
姬謙道:“不裝兔子了?”
姬訊麵皮一垮,不情不願道:“沈大人——”
沈瑜林笑道:“久仰世子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