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謙眉頭微蹙,“賈家向來是混水一灘……不然,我同你去?”

沈瑜林嘴角一抽,再暴發戶那也是個世家大族,怎麼到你嘴裏跟一幫隨時準備發瘋的暴民似的?

姬謙看出他心中所想,薄唇輕勾,緩緩道:“給你撐腰。”

沈瑜林低笑,“看來我便是走在老虎前頭的狐狸了?”

姬謙道:“嗯,老虎給狐狸撐腰。”

沈瑜林在姬謙腰上摸了一把,促狹道:“你這腰比我也粗不了多少,若撐不起來呢?”

姬謙黑眸一彎,探手去摸他腰腹,卻被輕巧避過,他心念一動,趁少年側身時低頭在他頸間啄了一記。

沈瑜林雙頰暈紅,低低道:“無賴!”

二人正笑鬧著,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拍門聲,錦繡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公子!公子不好了!老夫人她昏迷了!”

沈瑜林麵色一凝,娘親!

姬謙愣了愣,放開沈瑜林,神色一正道:“王府馬車就在樓下,我送你去。”

沈瑜林心中焦急,也顧不得避嫌,跟著姬謙上了馬車。

所幸這會兒臨近午時,街上也沒什麼人,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行至月前新近落成的華耀侯府。

沈瑜林一路頭也沒回地進了正堂,姬謙低歎一聲,看著心愛的少年背影匆匆,黑眸微冷,沒有進去。

“夫人脈象雖弱,卻極平穩,想是這幾日有些操勞,並無大礙……”中年大夫撚著胡須道。

“去你娘的沒事,都昏過去半個時辰了!”陳延青麵色猙獰,一腳將人踹出五步遠。

那中年大夫也不敢再多言,他本就診不出昏迷原因,隻好捂著小腹逃也似地出了華耀侯府。

沈瑜林坐在床沿握著趙嫣然冰涼的手,麵上竟是一片冷靜,“二叔,李太醫來了沒有?”

立在一旁的陳延玉歎道:“嫣妃有恙,李太醫……怕是脫不開身。”

沈瑜林抿唇,道:“之前娘親的膳食是誰負責的?”

陳延玉微怔,雙目旋即一暗,冷冷道:“陳盛,進來!”

候在門口的管家腿一抖,忙不迭地進了門,也不敢多看,隻恭恭敬敬地低頭跪著。

沈瑜林道:“夫人近來都用過什麼膳食?”

陳盛好歹也是管著百十來號人的,這等小事著實不清楚,他眼睛一轉,指著床邊跪了兩排的侍女道:“回沈公子,倚秋倚葉是夫人掌膳侍女,此事歸她們管!”

沈瑜林隻冷冷掃了二人一眼,便道:“拖出去,杖斃。”

陳延玉遲疑道:“瑜林……這線索可不能斷。”

連心急如焚的陳延青也道:“你娘挺喜歡她們的,等她醒了,不好交代。”

兩個侍女更是拚了命地磕頭求饒,哭得極為淒慘。

沈瑜林麵色白得像紙一樣,緊握著趙嫣然無力垂落的手腕,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是昏迷……是中毒,化蝶飛……非日日摻在膳食中……不見效……”

陳延玉神色一冷。

陳延青雙目漸漸充血發紅,掃向那兩個梨花帶雨的侍女。

想起前世母親音容笑貌,沈瑜林幾乎要將下唇咬爛,化蝶飛,竟然又是化蝶飛!

陳延玉按住陳延青肩膀,對沈瑜林道:“既知毒名,瑜林可有解法?”

陳延青也清醒了些,滿懷希望地看向他。

沈瑜林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解法……下毒之人的血。”

陳家兄弟都是一愣,這是什麼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