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謙淡淡道:“人……總是有些弱點的。”

姬元亦心道,您老就沒有!

……好吧,有幾個,小爺自個兒算一個,龍椅邊上那位算一個,那也要尋常人碰得著啊!至於師父?姬元亦掃了眼枕畔那摞厚厚的陣解圖,扯了扯唇角,那簡直是護心鱗。$$思$$兔$$網$$

和自家老爹扯了會兒皮,姬元亦喚人更了衣,又叫那親衛從箱籠裏翻出件厚實的銀貂披風係上。

見他又要戴帽子,姬謙皺了皺眉道:“還有兩刻便是亥時,你做什麼去?”

姬元亦又舉了舉那對兒粽子,嘻笑道:“佳人有約哩!”

知道他是要去換藥,姬謙眉頭略鬆,又道:“要你亂跑什麼?”

說著,便要吩咐親衛將軍醫喚來,姬元亦忙道:“哎!哎!哎!父王別忙呀!找那幾個粗手笨腳的老頭有什麼意思?我可是要去尋那半夏姑娘的!”

姬謙皺眉,“女子閨名豈是可直呼的?也太不講究。”

姬元亦用手腕抹了抹額前碎發,無所謂地答道:“正妻要講究著,侍妾規不規矩也沒什麼。”

姬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姬元亦也不在意給他穿靴的親衛一瞬間僵直的背影,自顧自道:“白天那兩個女扮男裝的也不錯,雙生美人……不算萬裏挑一,也是很難得的,父王,你覺著呢?”

姬謙道:“你又打什麼主意?”

姬元亦溫和一笑,卻莫名有些詭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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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近來熱鬧得很,祁天掏著耳朵蹺著腳,覷了眼桌上的常青盆景。

這盆景沒什麼稀奇,出門左轉拐個彎,林木市場上五兩一盆送包花肥,可這裏頭埋的……就有點道道了。

祁天扯了扯唇,忽地跟個惡霸似的瞪了瞪眼,把一溜兒手下嚇得不敢出聲。

“要說這金陵四大家族也夠摳的,一棵破鬆,就想叫爺給他們玩命去?”

齊誌遠縮著腦袋,心道銀票做土赤金為盆的破鬆,屬下玩了命也想來一棵啊……

一旁的李延虎知道自家大人打定主意裝傻到底,忙笑道:“這賈薛兩家也太不懂事了,得罪了王爺不去賠禮,反而來求大人,真是……”

祁天眯了眯眼,一掌拍在李延虎圓圓的有些憨實的腦袋上,緩聲道:“挺會打主意的,賈薛二人得罪了王爺不能放,王仁得罪了我瑜林侄兒,便能放了?”

李延虎嘿嘿笑道:“那哪兒能啊?隻是說來,這王家大爺放還是不放……不就是大人一句話的事麼?”

祁天輕蔑地掃了一眼賈家的禮單,薛家的盆景,喃喃道:“或許王家,還希望我不放人呢。”

眾人被這詭異的氛圍壓得喘不過氣來,齊誌遠不怕死地提醒道:“大人,王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啊!”

祁天低笑道:“要變天了,我這兒大小也是條避風港,與其讓他再漏點什麼出去……挨了雷劈……倒不如把人關到風平浪靜之時。”

眾人似懂非懂,隻有李延虎轉了轉眼珠,麵上一瞬間閃過驚駭。

祁天順手掐了根細小的鬆針,用布了薄繭的指腹撚出淡綠的汁水來。

齊誌遠剛出了五城兵馬司,對麵牆角根縮著手腳的賴大立時上前,一張老臉笑得跟麗人閣的小楊柳兒見著他發俸似的,那個燦爛喲……齊誌遠狠狠打了個寒顫。

賴大嘿嘿笑了兩聲,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