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一樣,我還就信了你了。
“說,你為什麼騙我?”手上本來凝聚的內力又崩散開來,我不死心的又凝聚一次,然後又崩的一無是處,再接著不懈嚐試。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我從沒說自己叫什麼,一直不過是你胡亂喊罷了。”
……雖然我以前有胡亂喊人的習慣,但那習慣不是在我向著右護法喊小花,然後被揍了一頓之後就改掉了嗎!
“那你的臉?”
他神色不動“行走江湖,易容者並不難見。”
“那……你到底是誰?”手中的“刀刃”好不容易凝聚成功,因為內功的運轉手上也有了些力氣,便毫不猶豫的架到為了和我說話而蹲下`身子的男人脖子上。
他微微動了動,似乎很不習慣有這麼一個威脅自己的東西在自己脖子上,不過到底是沒避開。
隻沉下聲音“邪教教主,濁骨。”
哈哈哈哈?邪教教主?我還是魔教教主呢,此時我們魔教在武林上叱吒風雲的名聲,這個邪教又是什麼來頭……額……邪教。
小時候那些被我翻得亂七八糟的典籍上,似乎有過記錄。
和魔教比起來不一樣,邪教是真正的稱霸武林過很長一段時日。
那時候魔教名聲未顯,邪教在江湖上行事詭異,幾乎犯下了許多殺孽,很是犯眾怒。
然後名門正派的,集結了個個門派的精英以“清魔障殺妖孽”為名,找上了邪教的老巢,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隻不過以此相對的,邪教也再不曾出現於江湖之上。那些犧牲的子弟被人交口稱讚為英雄、豪傑。隻是時間過去的久了,有幾個記得那些個年輕的弟子?
就在邪教消失不久後,魔教悄然立足,又因為他們在性質上的相似性,常被人拿來比較,說魔教不如邪教成氣候,尚且不足為懼。但又說兩教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不得不防,還有傳言曆任魔教教主都是邪教內有權勢的長老。
對此我嗤之以鼻,我就不是什麼長老,瞎扯也要動些腦子。
總之我對這個邪教了解不深,但卻是有點淵源。
要說我這人,輕功尚可,武功不佳,但勝在會審時度勢,腦子又好(?)所以當我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時候,立馬猜出了一張諂媚(?)的臉。這可是個好同盟,既然他欺騙了我,乘個東風……大概不算過分?
我猜出一副精明的樣子,正要與他好好商談——
就被抱了起來。
要知道我自從記事以來,就連我娘親都沒抱過我,而我雄壯(?)的身形,又注定了隻能我抱別人。所以他這麼一抱,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就會掙紮。
他被我弄得煩了,原本抱著的姿勢毫不猶豫的往肩上一扛。
扛的我胃差點沒被頂出來。
“小!小心點成嗎!沒看見我現在這弱不禁風的狀態呢!”
“哼。”他冷笑一聲“你該慶幸我肯下的去手抱你這個中了瘟疫的人。”
我本已經打定主意,不論他說什麼我都要好好回絕一番。可聽了這句話,頓時感覺頭腦一片空白。以前那些身受瘟疫而死的人的淒慘模樣,又如走、馬、燈、一樣的紛紛呈現,嚇得我求生意誌都沒有了,於是整個人軟的和灘泥一樣,半天打不起精神。
他好像終於意識到我被他嚇著了,然後難得給了句安慰“別心慌,這不是等著去救你麼。”然後接著問道“我給你的……那團火呢?”
“……”
好嘛,人家討債來了。我都快要死了還討什麼債。
於是我裝死。
可惜這人一點不懂得安慰人的藝術,我正處於心情低潮期呢,也不知道說兩個笑話討我開心,就算不說笑話,好歹也給我聊兩句啊。
於是我厚著臉皮蹭過去“瘟疫不是沒得救啊?你拿什麼救我啊?”
要知道我保持著被他抗在肩頭的姿勢,把臉蹭到他耳邊多不容易,結果他反應和被咬了一口似得,立馬躲開了,差點沒把我甩出去。
等他抽風完了,臉色平靜之後。死死盯著前麵的路,吐出三個字“黑風石。”
我他娘的都忘了啊。
我之所以來這裏找罪受,不就是為了黑風石這個小妖孽麼,能拿到手裏最是求之不得!
眼裏差點沒閃光,濁骨偏頭看了一眼,沉默的往前走著。
——恐怕不會像某人想的那麼順利。
長廊後頭是一片山林,看上去很不搭調。
看著地上柔軟溼潤的泥土,我忍不住遙望金碧輝煌的長廊,眼中隱約有淚花閃爍,我還沒來得及多摳兩塊金子下來呢。
後麵的地勢緩慢升高,坡度雖然緩,但我被吊著這麼乍一看,還有些恐怖。
於是乖乖閉了嘴。